“只是什么?”
“只是你这二妹妹今后在平遥王府就难过了。”
谢姣笑着,“命运还真是神奇,原来人生的路,竟真的跟选择有关系,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
梁夜珣戴着银质面具,但能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
谢姣对谢家人的态度,他早已习惯。
“人的一生面临了许多的选择,选择不同,命运的确不同。”但凡当年他没有那么仁慈,今日也不会成为残废。
看着一旁的少女,梁夜珣苦笑一声,或许,这场悲剧之中,唯一开心的便是遇到她吧。
“王爷英明。”谢姣微微福了下。
如今,谢雨曦渐入困境,这种感觉令她舒爽许多,这不过才是刚刚开始。
她要的,远不止这一点。
最好,谢雨曦能将自己前世所受的苦,亲自尝一遍,那也不能消她心头之恨。
梁夜珣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羽七应声,恭敬的退下。
屋中只有谢姣和梁夜珣之后,梁夜珣问道:“这只是个开始。”
“对,这只是开始。”谢姣也这样说。
“王爷,身上的疤,还有这双腿,近来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没有,”顿了顿,梁夜珣就道:“和之前一样,疤痕很痒,还有这双腿,坐太久会觉得发胀。”
“王爷不必担心,一切都是正常的。”说着,她扬声喊道:“清宁,打水来。”
“是,王妃。”外间,清宁在门口福了一下,然后就去张罗。
这些日子以来,但凡王爷下朝回来,都要洗澡,然后涂药。
她们都很好奇,王爷脸上的疤到底有没有好转?
只可惜,每次都是王妃亲自上药,之后,王爷都带着面具。
梁夜珣洗了澡。
谢姣如往常那般给他上药,两人相处也越发的自然了。
看着眼前这张脸,正在以她期望的速度,渐渐修复疤痕,她心头很是欣慰。
梁夜珣看她神色有恙,问道:“又好看一些了吗?”
谢姣‘嗯’了一声,“是呢王爷。”
他抿唇而笑,“希望王妃会喜欢。”
“妾身会喜欢的。”
他心口扑通扑通几下,那双眸子盯着认真擦药的少女,“只喜欢我一个吗?”
“啊?”谢姣面色微窘,“妾身此生只会在乎王爷一人。”
“我也是。”梁夜珣自言自语。
他也是。
他也会只在乎自己一个人?
谢姣有些惊讶,却没表现出来,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看到了梁夜珣并非传闻中的残忍暴虐,相反,她觉得这个男人挺纯真的。
她真的没有特别讨好他,可他就对自己如此信任了。
想着,谢姣说道:“在谢家时,我提醒过谢向炎,谢雨曦是个满嘴谎言的人,我想他肯定是怀疑谢雨曦了,但,不知道会不会去查。”
“或许你可以推波助澜一把,让他们怀疑的种子快速发芽。”
“妾身也是这样想的,妾身前几日看到一个药铺要转让……”她停下来,打量梁夜珣的反应。
实际上,她也不认为梁夜珣会同意自己去开什么药铺。
或许是对他莫名的信任,就这么说出口了。
“你想把药铺接管过来?”梁夜珣问道。
谢姣眨了眨眼,“妾身乃是王府主母,确实不妥。”
“无妨,只要是姣儿想要做的事情,我都无条件支持,而且……”他笑着看她,“方才我也是想说那药铺的事情,老林大夫医术不错,只不过家门不幸,儿子是个不成器的,赌钱将老宅都输了!
你接过来,聘用老大夫,以及他的学徒,偶尔去义诊几回,不信谢家的人还不怀疑谢雨曦。”
“王爷真是好思路呀。”她语气轻快,肉眼可见的高兴。
“姣儿刚刚不也是这样想的?”
谢姣抿着唇,“是,妾身是这样想的。”那万安堂处于长安街,正是繁华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