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来了那么多封家书,分明就是那老太婆头疾犯了,让她弄安神香的。
现如今,谢姣根本不受控制,她从哪儿弄安神香来?
光是想着,谢雨曦都觉得害怕,曾经宠她如宝的家人,现如今,一个个都只顾自己,没有一个人为她考虑半分。
这腐败龌龊的平遥王府,真的叫人生不如死啊!
“不回去?你为什么不回去?”梁衡老脸横肉抖了抖,“你不回去,下一次指不定你二哥又来了,烦都烦死本王了。
你必须去!”
“就不能看在妾身辛苦的份上……”
“有什么好辛苦的?你伺候我们,我们伺候你,不都是享受?”
谢雨曦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觉得身心巨痛,“妾身,妾身不回去。”
“瞧瞧你这怂样,也只有那些蠢货才相信你是什么凤星转世,天生凤命,老子娶了你好几天了,没有一件事情顺利!”啐了一口,梁衡丧气的道:“晦气!”
“又,又不是妾身说的,那那是老道士说的。”
“什么破老道士,分明是你们谢家胡编乱造的,你看看你有什么用?你大姐,还会义诊聚拢民心,你不是也会医术吗?你怎么不去义诊?”
谢雨曦像是听见什么惊天大事,惊恐道:“王爷说什么?谢姣她义诊?”
“是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不不不……”谢雨曦整个身子都软了一样,靠在浴桶边上,傻眼了。
刚刚爹爹来找自己,是不是因为都知道谢姣会医术,是不是知道安神香,军中用的那些伤药都出自谢姣之手?
不行!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
她这辈子都毁了,绝不能让谢姣好过,绝对不能!
“王爷,妾身,妾身什么都听你的了,你帮帮妾身啊王爷。”
“帮你什么?”
“杀了谢姣,不,毁了她的脸,毁了她那张脸!”
梁衡像是看一个疯批一样,白了她一眼,“本王吃饱了撑了去招惹淮南王?”
虽然淮南王毁了容,瘸了腿,但他老子还是皇帝,这个时候,他去招惹那个活阎王,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再说了!
要不是谢姣提醒,他都不知道,谢雨曦这个贱人的姘头是梁御!
越说,他就越气!
反手一巴掌打在谢雨曦的脸上,“养好伤,麻利得给老子滚回谢家去!免得这些嗡嗡嗡的苍蝇总在平遥王府门口转来转去,烦死人了。”
“王爷……”
谢雨曦捂着脸颊,心头在滴血,看着远去的背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翠珠……”喊了一声,谢雨曦才想起,上回翠珠被谢向炎带走施以极刑,便没跟她回王府。
哽咽了会儿。
她又喊:“来人。”
嘎吱一声。
方才被梁衡关上的门被人推开,一个丫鬟走进来,“奴婢在,王妃请吩咐。”
“伺候本宫更衣。”
“是。”
丫鬟应声,便做准备工作,伺候谢雨曦起浴,谁知道看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了。
“说出去的话,本宫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睛!”她犹如行尸走肉般毫无感情的说道。
丫鬟抿着唇,“是。”
初春寒。
谢姣给梁夜珣擦了药、针灸、按摩之后,两人挑灯下棋。
梁夜珣看她哈欠一个接着一个,问道:“很困了?”
“有一点。”她轻微的挽了一下手腕。
梁夜珣伸手,少女自然的将手放在他手心,“王爷,妾身无事。”
“针灸、按摩,着实辛苦了你双手了。”他有心疼,想了会儿说,“不如教一下简顺,往后让他来按摩。”
谢姣摇头,“不,这样的事情,妾身只想亲力亲为。”
“只想亲力亲为?”他着重说亲力亲为四个字,满眼星光的看着少女,“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