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她自己都在怀疑,现在的她到底是南鸢还是温溪。
宋于箫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又道:“对了,据说入狱的周瑶第二天就疯了,一会儿跟人说南鸢没有死,一会儿又说她变成厉鬼回来找她报仇了。”
周瑶疯了?
温溪不由得挑眉,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疯了也好,疯了她说的那些疯言疯语也就不会有人相信了。
宋于箫试探着看着她的脸色,神情微变。
温溪还是温溪,她的容貌似乎跟从前没有一点变化,但是她的习惯和最近的所作所为显然都太不对劲了。
他虽然对从前的温溪不是太了解,但是温家与宋家是世交,他与温溪的关系一直以来虽不算亲密,可也还算了解。
从前的温溪是被骄纵惯了,嚣张跋扈,不知普通人生活辛苦,断然不会管一个不认识的南鸢的闲事。
最重要的是,从前的温溪根本不会认识顾烬白这个人。
她——不是温溪!
这样的推断实在过于骇人,宋于箫没有问,自然也不会多言,起码现在的温溪要比从前好,最重要的是,他喜欢跟她这样的相处氛围。
“于箫,我想跟他说说话。”
良久,温溪看着他还是开口。
病房里。
“这里的看护还有家人我都暂时支走了,你有足够的时间跟他说话,只是他现在是昏迷状态,他有可能听不见你说了什么。”宋于箫看了一眼床上静静躺着的顾烬白,目光又平静地落到温溪身上。
温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神真诚:“于箫,真的谢谢你,你帮了我太多了。”
宋于箫只是笑了笑:“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职责。”
不管是当初帮助南鸢,还是现在帮助眼前的这个温溪,他从未觉得给了她多大的恩情,一切只不过是他应该做的而已。
温溪眼眸微垂,相对于从前二十多年的辛酸苦辣,宋于箫给她的那一点点温暖和现在对她的帮助,这些对她而言实在是弥足珍贵,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
因为从前,除了师傅,再也没有人无条件地对她好过。
“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我最近做的所有事,等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我会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你。”
宋于箫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一瞬又恢复正常:“不用了,你可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不用都知道。”
他愿意把所有她不愿意说的秘密都留在心里,很多事情没有必要那么明白,反而会拉远了距离。
温溪有些意外,明明他心里一定是很多问题的,可是他依旧选择不问不说。
“我走了,如果他出现什么问题你叫我就行。”宋于箫说完,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