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狅的胸腔犹如被注入了一桶铁水。
这个背叛他的女人,终于后悔了,在他的面前卑躬屈膝。
然而真正看到她卑贱如蝼蚁。
多年来积攒在心底的火焰,却依然无法熄灭。
凝视着奚娆那双波光潋滟的睡凤眼,他尘封已久的回忆轻轻撕开了一角。
他们曾也如胶似漆,抵死缠绵。
每到情浓,这薄如蝉翼的素纱都会被他揉成一团,抛上高高的帷幔。
“这么多年,我一直怀念殿下让我快活的……唔!”
不等奚娆说完,祁狅铁钳似的左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紧跟着唇瓣上传来一阵刺痛,狂野的气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池掠地,磨得她又痛又痒。
这个吻,狂骤如瀑,却没有丝毫感情。
痛,好痛!
濒死的窒息和熟悉的狎昵融合在一起,翻涌着过往的甜蜜,如同走马灯在奚娆面前闪过。
原以为生死相隔,此生不复相见。
哪知天意弄人,曾经的金枝玉叶却像低贱的花女那样,被他肆意亵狎。
哪怕嘴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也不出一声。
她不愿让叶清臣知晓这一切。
然而她越是隐忍,祁狅的动作就越是凶悍。
犹如一只六亲不认的禽兽,横冲直撞。
灰白的营帐,在干净的星空下摇摇欲坠。
仿佛过了一个甲子那么久,祁狅终于从热浪中清醒过来,曈昽微缩,一脚把奚娆踢下软塌。
奚娆双膝着地,刹那间疼得撕心裂肺。
意识到发生什么后,立即扯起衣裳裹在身上,找个角落,后怕地蜷缩起来。
祁狅拧着眉心,脸颊在烛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突然间眯起眼睛,一把揪出软塌下那个绣花香囊,倒出了里面的东西。
居然全是西奚独有的催情草药!
“难怪孤会把持不住,又一次被你蛊惑……奚娆,真当孤不舍得杀你吗?!”
“不,不是的……”
“那个香囊不是我……”
然而祁狅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一把揪起她的头发,掀开门帘,凶狠地拖出帐外。
寒风霎时从四面八方袭来。
奚娆浑身冰凉。
她的贴身香囊里为什么会有催情草药,她真的不知道。
然而最让她绝望的,是祁狅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传孤军令——俘虏奚娆以下犯上,淫贱无耻,现充为军妓!”
轰隆!
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把奚娆仅存的一丝希望烧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