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经给了你三年的时间,皇后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要是害得我萧家绝嗣,朕实在有愧于萧家的列祖列宗。”
季皇后脸上端着的笑容消失。
这是连着那些低位妃嫔的避子汤都要停掉。
“陛下要言而无信?”
萧玄誉缓缓摇头,然后起身,“不是朕言而无信,是皇后自己不中用,朕已经递消息给了季大人,皇后身子不好不易生养,让他再送几位季氏女进宫,为皇后,分忧。”
“萧玄誉!”季宜灵气得指着他的手都在颤抖。
萧玄誉微微一笑,“皇后莫气,等那些人生下皇子,还不是要养在皇后膝下,朕还要回景阳宫安慰宸妃,皇后请自便吧。”
他走后,季宜灵无力的瘫倒在软榻上,她的父亲和季氏难道已经准备要放弃她了?
“娘娘您这是何苦呢?陛下的出身就是再不好,您再看不上他,他现在也是大晋之主,但凡您之前稍稍服软,他也不至于这样。。。。。。”
“嬷嬷,连你也要戳我的心窝子吗?”季宜灵说着说着突然流下眼泪。
这皇后之位,又不是她一定要坐的。
她根本就不想进宫!
“老奴只是希望娘娘能够认清。”琼芳嬷嬷愁容满面。
“家主送人进宫肯定是让她们来帮您的,贵妃和淑妃本就有联手之势,有人帮衬着您也好,而且有季氏在一日,您的皇后之位就不会动摇,无论是您自己怀一个还是季氏女怀上,咱们可就什么都不怕了。”
季宜灵擦掉眼泪,扬起头颅,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皇帝突然从景阳宫去了坤宁宫,连晚膳都没用又从坤宁宫出来回了景阳宫的事很快就像风一样吹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但没有一个人敢看季皇后的笑话,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寝殿的烛火已经熄灭,萧玄誉让人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
掀开层层叠叠的幔帐,玲珑纤瘦的美人侧身酣睡。
萧玄誉自己褪去了衣裳,换上宽松的寝衣,上床搂住了她的腰。
“那不是朕的意思,是皇后宫中的奴婢自作主张,朕已经责罚过她们了,往后都不会往你这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裴月姝避开他在她脸上作乱的唇,她本就不想侍寝,正好借此机会拒绝。
萧玄誉不怒反笑。
前几晚裴月姝愿意侍寝,说明她已经放下了,也愿意在宫里好好过下去。
坏就坏在皇后这一碗避子汤送过来,委实是伤人自尊。
萧玄誉何尝不也觉得伤自尊,他这个年纪的皇帝,膝下还没有个一子半女,也算是奇事。
但谁让他选择了季家。
后面又因要牵制季家,他干脆又把向家和霍家的女子通通弄进了宫。
瞧瞧他这后宫,这三尊大佛连他都惹不起,那就由着她们斗吧。
他轻轻拂着女人充满馨香的秀发,想起前两日她的温驯,以及她不愿喝那避子药就等于是愿意怀他的孩子。
他眼底难得浮起了几分真情实意的温柔。
“卿卿,为朕生个皇子,朕会护他周全。”
裴月姝睁开眼,眼中尽是寒意。
卿卿是她的小名,只有极其亲近之人才会这样唤她。
还有她的夫君。
她不知道萧玄誉是怎么知道的,她只感觉到了无尽的恶心。
可上一世她早已习惯,也早已分不清伤心与恶心的区别。
她闭上眼,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萧玄誉抱着她睡了一晚,第二日照常去上朝。
一连半个月过去了,萧玄誉几乎夜夜都宿在景阳宫,只是偶尔会去皇后和其他三妃那用膳,其余的是一步都未曾踏入过。
原本对裴月姝这位以功臣遗孀进宫的妃子深感不屑的人都纷纷意识到了不对。
季氏和向氏的族人联合一些朝臣在早朝上齐齐上书,意在警醒陛下不要偏宠一人。
而霍氏,因为一朝易主,他们连自身的利益都顾不上,哪里还顾得上宫里的霍淑妃。
所以当晚萧玄誉就去了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