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就不信了,最后那个房间的男同志是魔鬼吗?
两个女同志刚进去就出来了。
还一副大受委屈的模样。
不应该啊,这次来的男同志不都是军研所和飞行基地的吗,一个研究员,一个飞行员,都是高素质人才。
刘梅把芳芳叫过来,“你去吧。”
芳芳喜滋滋地拿着号码牌进去了。
等她进去后,刘梅就招手示意司洛过来:
“小司,你进去给最后那个房间添点茶水,顺便看看,到底是哪个刺头儿在里头,咱文工团几个漂亮女同志都被他给吓出来了。该不会是故意来捣乱的吧?”
房间内。
陆屿臣是被领导强行命令来的,进房间后便冷着一张脸,浑身嗖嗖直冒寒气。
来相亲的女同志进来了,朝他腼腆地笑:“你好,我叫魏霞。”
陆屿臣用寒潭一样冷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瞥对方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低头,把玩起手里的茶杯。
那视线冷漠至极又带着压迫感,魏霞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不过还是看在男人实在俊朗的份上,鼓起勇气道:“同志,你是飞行员吧?”
陆屿臣没回应,眼皮儿都没掀一下。
女同志脸皮本来就薄,好不容易主动鼓起勇气说点什么,但一看对方摆明了看不上自己的那种表情,顿时便觉得羞臊。
多一秒都待不了,赶紧出了房间。
下一个女同志进来,也是一样的热情,然后热情又被一盆冷水浇灭,灰溜溜的出去。
倒不是陆屿臣故意态度傲慢,而是以前实在被周怡缠怕了。稍微有点好脸色,对方便自以为是蹬鼻子上眼。
“陆队。”芳芳笑眯眯地走进来,排了那么久的队,终于是轮到自己了。
陆屿臣抬眸一扫,见是她,顿时脸色更冷。
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芳芳知道陆屿臣性子冷,自顾找着话题:“陆队,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单位向兵耍流氓被抓了。哎,那些受害的女同志太惨了,说起来有一个你还挺熟的,就是我们团宣传科的干事司洛,她跟向兵……”
“滚。”陆屿臣头也没抬,冷冷吐出一个字。
芳芳还不知道自己找了个多蠢的话题,“陆队,你就不想知道司洛她……”
话还没说完,房间外就响起敲门声,紧接着是一道娇软的女声:“抱歉同志,打扰一下,我进来添茶水。”
门被推开。
司洛拎着暖水瓶走进来。
看清房间里的两人时,司洛脚步一顿,手里的暖水瓶差点抓不住掉地上。
尽管知道今天可能会碰到陆屿臣,但真撞上了,司洛还是猝不及防地鼻头一酸。
说到底,是心存侥幸的,觉得他可能不会真的来相亲。
但亲眼所见,所有的侥幸瞬间被击溃。
司洛愣了一秒,随即深吸口气,目不斜视地拎着暖水瓶走到桌旁,打开茶壶,往里头添水。
她这个人,谈恋爱的时候可以毫无底线的撒娇,什么哄人的话都可以说,甚至这次还主动给陆屿臣写信表白,但那仅限于她确定两个人还相爱的前提下。
一旦这份爱不对等了,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百分百爱她,她觉得对方辜负她了,哪怕她依然还喜欢着对方,那她也会强制自己把爱收回来。
她可以放软身段,但绝不会让自己变得卑微。
就如此刻,她心里再痛再难受,她也不会表现出来,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唇角梨涡还若隐若现。
不过,至始至终都没看陆屿臣一眼。
添完水,司洛拎着暖水瓶往外走。
从司洛进来,陆屿臣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他薄唇动了动,想解释什么,可见她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又心口发涩。
直到看到她转身出去,那一刻,他心脏像被一张无形的网绞住,网越收越紧,绞得他心痛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