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件事必须要有人妥协,她愿意为陆屿臣妥协一次。
司洛主动担下责任,还表示可以道歉,态度已经拿出来,陆老爷子跟陆二叔心里再怎么对她不满,也不好当着面指责她。
陆屿臣却转头看向司洛,放在膝盖上的大手在桌下抓住她的手,粗粝指尖缓缓摩挲她的嫩葱般的手指,低声道:“洛洛,你不需要道歉,我已经接受组织处罚。”
“既然小司愿意道歉,屿臣你就别添乱了。”听到这话,陆二叔赶紧劝阻。
陆老爷子面色难看。
陆二婶察言观色,转移话题道,“小司是在文公团工作吧?在哪个科室?”
司洛:“彭阿姨,我在宣传科。”
“挺好的”,陆二婶点点头,接着又话锋一转,“你们单位女同志多,容易招惹是非,平时你在单位还是低调一些,多包容谦让,毕竟屿臣身份特殊。”
司洛听得出对方是在点她,正打算打个哈哈面上应承一声,便听陆屿臣接过话,
“二婶,你这话不对,我对象再低调也防不住有人主动凑上前找麻烦,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别人更得寸进尺。我的功勋是我自己凭本事挣的,不是靠我对象低调换的。”
陆二婶尴尬地笑了声:“屿臣,我也是为了你们考虑,小司他们单位出了名的是非多,我也有朋友在文公团。”
“是啊大哥,彭老师也是为了你和洛洛考虑”,一直没说话的叶巧开口帮着陆二婶,
“我同学妈妈也在文公团,我听她说,洛洛进单位后便流言不断,前段时间还抢了舞蹈队同志的机会,对方写信跟上面举报洛洛走后门。”
“还有这事儿?”陆老爷子蹙眉,目光审视地看着司洛,不知道她那张脸到底惹了多少事。
先害屿臣替她出头,打了基地的女同志。
自己在单位又跟别的女同志争抢,还被举报。
陆老爷子眸中的情绪毫不遮掩,司洛也猜到他心中的想法,解释道:
“爷爷,不是抢,是领导指定我当主持人,舞蹈队有同志没被选上,给上面写信要求对所有候选人公开考核,现在考核已经结束,我胜出,所以最后还是我拿到了主持的机会。”
陆老爷子不悦道:“你不是宣传科的吗?主持这种抛头露面,出风头的事,还是少去。”
司洛听出来老爷子对她不满,此刻多说多错,她应声点点头,并不多说。
陆二婶见状顺势开口:“小司,要不你来我们学校旁听吧,多学习进步。回头我再跟学校领导说一说,看能不能匀一个正式学生的名额给你。”
上班单位发工资,去学校旁听有什么?工农大学天天学的都是些形式主义,能学到东西才怪。而且恢复高考之后,工农大学文凭的含金量很快就大打折扣,司洛清醒得很。
“谢谢彭阿姨好意,我现在手里还有挺多工作要忙,恐怕没时间去学校旁听。”
“洛洛,你把工作辞掉不就有时间了吗?”叶巧在一旁插话。
辞职是不可能辞职的,司洛不动声色地推回去:“这样不太好吧,领导是相信我的能力才把那么多工作交给我负责,我冒然辞职,太没有责任感了。”
她这么说,叶巧接不上话了,撇撇嘴,埋头吃饭。
陆二婶又问道:“对了,小司,你和屿臣处对象,打算什么时候领证?”
这种问题自然不该女方回答,司洛瞥了眼陆屿臣,一副完全听他话的表情。
陆屿臣不想给司洛压力,淡淡道:“不着急,洛洛还小,过两年再说。”
旁边陆二叔听到这话,急得眉毛一挑:“怎么能不着急呢,屿臣,你都快二十六了,跟你同龄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小司,你什么想法?”陆二叔又转头去问司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