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芸气地差点没绷住多年的仪态。
心头暗恨。
早知今日,她那天真该下手狠一点。
一刀能解决的贱婢,何必大费周章地施以杖刑?
到最后不仅没将这个身份来路皆不明的贱婢弄死,反而让她有了身份,能在太子府作威作福!
当初一顿板子打下去,二人的恩怨早已结下来,往后怕是不能善了了。
“好……”
凌霄芸强忍着心头的怨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今日她的太子夫君将态度摆了出来,她身为礼仪世家出来的大妇,又怎能不从?
面上不得不与这谢绾虚与委蛇。
“你既是殿下的救命恩人,那也是本宫的恩人,往后在府里有任何为难之事,皆可来回了本宫,本宫一定为你撑腰。”
“有您这句话可太好了。”
谢绾眯眼一笑,直勾勾地看着她手腕上的珊瑚手串。
“绾儿现在就有一件为难的事。”
凌霄芸眼底闪过一抹不耐。
她无法想象世界上还真有这种不要脸面顺竿子往上爬的人。
果然姓谢的,都是一群贱民、贱婢!
但自己的话刚说出去,此刻回拒倒显得她小气了。
只能忍住怒意,摆出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
“哦?怎么为难了?说来听听?”
谢绾认真地看着她,“太子妃手上的那串珊瑚珠子,看起来不错,不如当作赔礼,安抚我这三个月的卧床之痛?”
凌霄芸猛地收袖,往后退了两步,面上仍端着,可眼眸里尽是恼怒。
“此物是大婚之时殿下所赠,如何送你?”
她一边说,一边委屈地看向李承赫。
“殿下,自古以来哪有将大婚之物赠与别人的?知道说您顾念着救命之恩,不知道的……还当您要换太子妃了!”
李承赫眸中并未有太多波澜。
他只是淡淡地对谢绾说,“换个吧,除了此物。”
谢绾被这两人的言语气笑了。
好好好。
她的东西,她还要不回来了是吗?
那就别怪她撕破脸面。
“可是……姐姐曾经跟我说过……”
“她曾有一串视若珍宝的珊瑚手串,是伯父从南洋寻的,嫣红如血,日日佩戴,她还在最红的那颗柱子里,用小字篆刻了一个绾字。”
“说等我出嫁那日,便将这珊瑚手钏赠与我,做压妆之物。”
“我瞧太子妃手中的纹路,跟我姐姐那枚有些相似,不知……可否让我一观?”
谢绾说完,不顾两人的反应,伸手便向凌霄芸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