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柳停下手里的活,拉着郁曼青的手耐心解释道:“你姑母以后不会来这了。这个屋子以后就我一个人住了。”
郁曼青依旧斜着脑袋询问道:“为什么呢?姑母去哪里了?不行不行不行,你快告诉我姑母去了哪里,我要去找姑母。”
听柳摸了摸曼青的头,缓缓安慰道:“你姑母在那呢。”
郁曼青随着听柳指的方向望去,除了一个大大的太阳和几片云朵外再无其他。
听柳目光炯炯望向天边接着说道:“你姑母去天上让仙女去了,诺,你看,那片云就是她变的。”
郁曼青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片云朵。
过了一会竟咯咯笑了起来,好似真的看到姑母一样,竟笑意记记的挥手呢喃:“姑母,我是曼青,你吃饭了吗?”
徐听柳看着曼青这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眸微动接着问道:“为什么喜欢姑母呀?”
“喜欢姑母,还喜欢姐姐。”接着又是望着云彩发呆。
听柳不再询问转身继续忙碌起来,然后就听到郁曼青怯懦懦说道:“你们漂亮,对我好。”
听柳不再为母亲感到难受和不值,这个家里,不止自已一个人记挂母亲。
徐听柳里里外外收拾妥当,早已看不到郁曼青的人影。
手脚上的伤已然顾不上,因为现在的她饥肠辘辘,她蹑手蹑脚走进东厢房,厚着询问舅母是否能给口吃的。
戚氏正在梦里会周公,被扰了美梦,直接一顿臭骂:“一天天除了吃还知道干嘛?刚才饭点在那偷懒也不知道过来搭把手,你是给谁家当掌柜呢,光想着吃现成?”
徐听柳委屈的不行,却也只能低头回话:“刚才收拾西厢房我和我娘那间屋子,没注意饭点?下次,不是,以后我都会按点去帮忙的。”
戚氏阴阳怪气道:“还你和你娘的屋子,你搞清楚,你娘已经埋进黄土了。”
“还有,以后不要给我提这个晦气的人,你记住,这家是郁家的家,舍是郁家的舍,关你姓徐的什么事?”
徐听柳饿到发晕,只能低声下气回道:“舅母,我虽然姓徐,但也是郁家外甥女。”
“常言道,割不断的亲,离不开的邻,是亲必顾,是邻必护。”
继而作揖道:“还望舅母看在我刚刚丧母,请您照拂一二。舅母大恩大德,听柳没齿难忘。”
伸手不打笑脸人,戚氏被这番说辞堵的不好发作,但也不想便宜这丫头。
接而假惺惺的说道:“养不亲的外甥,喂不熟的狗,我可不敢当你这大礼。”
她瞟了一眼礼数有加的徐听柳又说道:“今日确实没有什么吃食了,不过我家可不养闲人,以后这家里一日三餐,梳洗扫尘可就是你的活了。
“明日卯时你就起来给全家安排早饭吧。”
“是,舅母。”徐听柳拖着疲惫的步子和饥肠辘辘的肚子回到了自已屋子。
饿一饿,十年少,徐听柳望了望铜镜里并没有变年轻的自已,全盘否定了这句话。
她非常肯定,说这话的人肯定没有饿过肚子。
听说某些冬虫都是要冬眠的,他们一个冬天不吃把自已藏的严严实实的直直等到春天才出来觅食。
徐听柳平平趴在床上,将自已裹成蚕蛹,一动不动,也学着冬虫冬眠,想着减少一些饥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