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出乎怀礼的预料——来者攻势猛烈,竟能破她结界!因洞府开凿于山中,还隐隐有坍塌之势。
结界方才的反馈告诉她来者仅元婴罢了,但居然有如此强横的攻击?
怀礼不得不收敛几分轻待,散出神识亲自去看。
这一看她阴沉的脸上显出几分惊讶,随即看向黎未晞戏谑道:“原来是你那小郎君寻来了,动作真快。齐渊等人真是一群废物,连你传信都注意不到。”
黎未晞面上不动声色,而怀礼冷笑一声,粗暴地拽住她走出洞府。
即将入夜,黄昏只剩最后几分余韵。
本来祥和平静的无名山脚下此刻一片狼藉,尽是碎石与被破坏的痕迹,齐渊等人的尸首大半已被埋了,露出的部分被碎石砸得血肉模糊。
剧烈冲击荡起的烟尘如雾,唐墨屹立于雾中一动未动,身侧飘着一人高的古朴青铜钟。
夕阳余晖投在他身上,映得他的脸半明半暗,他面无表情凝望这边,英俊容颜裹挟着从未见过的凌然杀意。
如一尊来自地府的鬼神,不染人命不得归去。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黎未晞心神一颤——她看清他冷酷之下的如释重负与安抚意味,以及永远只针对她的柔软。
一言不发,彼此皆是安心几分。
可唐墨留意到妻子右臂衣衫被利刃割破,纤白的手臂上伤口狰狞、深可见骨,竟还有手指重重捏过残留的红痕。
霎时他怒火中烧,气质更森然几分,竟显得比怀礼还死气沉沉。
那是他捧在心尖细心呵护都尤嫌不足的妻子。
竟被歹人这般所伤……
“不管足下是何方神圣…”唐墨僵硬地歪了歪脖子,如死板的机器般睨向怀礼,“唐某今日必杀了你。”
黎未晞下意识藏了藏右臂,本能不愿让他见自己有伤,却是来不及。
“有意思,多少年无人敢与我这般说话了,小子你还是头一个,胆识可嘉。”
怀礼狂笑几声,扭头看向着急的黎未晞:“小染,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你断不会入魔,嗯?”
黎未晞身子一僵,还来不及反应,怀礼就按上她的肩膀,掰着她看向唐墨。
怀礼阴险挑起嘴角:“那为师便在你面前杀了他,将他折磨至死给你看,你说好不好?”
黎未晞似想到那个画面,不可遏制地打了个冷颤。
“瞧好吧,好好看清你郎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不过届时你若肯主动入魔,双手奉上天魔之体,为师便饶他一命…”
怀礼如鬼般继续耳语:“你说,他会不会哀求你看在夫妻之情上,求你救他一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