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布里斯说起来很有把握,但顾舒窈也明白在此乱世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她愿意去试一试,但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见时间不多,顾舒窈跟布里斯告辞,布里斯起身送顾舒窈,他边走边问:“书小姐,你知道何宗文去哪了么?我和他已经有很长时间失去联系了。”
一提起何宗文,顾舒窈心中便有愧意,“他被她父亲带回乾都了。”
布里斯呼了口气,“果然是这样,前一段时间我听人说他大哥得性病死了。”说着布里斯鼓了鼓眼珠子,“我以前见过何宗文他大哥,和他完全不一样,天天浸在妓院里喝酒作乐,我就知道活不长久。”
顾舒窈之前也听孔熙提到过,只是没想到他哥哥居然是这样过世的。
顾舒窈出了会神,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布里斯:“你知道盛州城哪位律师最会打离婚官司么?”
布里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美貌且年轻的小姐,已经结婚了,而且还要离婚,忙问她:“书小姐,是你要离婚吗?”
顾舒窈摇摇头,“不是我,是我家里的一位长辈。”
布里斯这才松了一口气,原地站了会,返回办公桌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名片来,“找他!没有离不掉的婚!”
顾舒窈被布里斯逗笑了,她心里其实有数,这个时代离婚的人并不是很多,而且多数都是男人找女人离婚,女人离婚并不容易。
顾舒窈与布里斯稍微多谈了会,看了眼时间后连忙下楼,正好几位侍从官准备进去找她,还好她出来了。
哪知刚一出门,又遇上了熟人,只见任子延穿了一身戎装,手中拿了一束百合花正站在三百号的门口。
三百号就是何宗文的众益书社,不过现在交由孔教授打理,顾舒窈想到这便大概明白了,这个任子延又是来骚扰孔熙的。一个军官众目睽睽做这样的事,着实十分引人注目。周围已有许多人在一边围观张望了。
哪知任子延也看见了顾舒窈,忽然转过身来,对着顾舒窈挑了挑眉,“嫂子,你也在这?”说完任子延便朝顾舒窈走了过来。
顾舒窈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他手里的花,皱了皱眉,“人多眼杂,你还是先把这花收起来,免得误会。”
任子延撇了撇嘴,却还是点头,将花递给副官,“嫂子,你也是来找孔小姐的么?”看来他并不避讳。
好在顾舒窈早有准备,她将手里一沓报纸在任子延面前抖了抖,摇着头道:“没你想的这么空,生意不好做呀,看能不能打几个广告。”
任子延笑了笑,“过几天一定来给嫂子捧场。”
想来就来吧,不让他去免得生疑。
顾舒窈总觉得任子延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不想与他多谈,但念及孔熙,还是善意提醒道:“孔熙是我的朋友,她年纪还小,只是个学生,你要是只想找乐子,有的是地方去,她消受不起。”
“嫂子,我年纪也不大呀,我这回是真心喜欢孔小姐。”任子延哭笑不得,“何况,我家又没有给我订什么亲,我现在单身汉一个,嫂子不信可以等雁亭回来问他。”
任子延看着执着又真诚,顾舒窈知道今日三言两语是劝不住他了,便不再与他多说。
顾舒窈刚走了几步,突然听见孔教授的声音,她转过身一看,孔教授已经从书社门口走了出去,站在任子延的面前,“这位先生,麻烦你离开这里。”
任子延扬了扬头,死皮赖脸地笑道:“孔教授,我就在您这站一会,不碍你事的。”又问:“孔熙在里面吧?”
“我警告你,不要再骚扰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