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朔方军精锐,展现出来的战场统治力,极为可怕。
倒不是说他们个体的战斗力如何如何强横,如今的大周,除了真正把功夫练到极处的极少数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不可能真正的以一当十以一当百,这些朔方军精锐的战斗力,与赵籍身边那些赵家寨的精装,其实差不到哪里去,但是这些朔方军聚在一起的战斗力,简直可怕到了极点。
他们三人一组或者四人一组,有人专门负责撞开敌人阵势,有人负责补刀,还有人负责戒备四周,配合起来极为默契。
再加上他们衣衫里都穿着铁甲,打起来只要注意护住头颈便好,因此碰到山贼都是径直冲过去,根本没有任何顾忌。
天狼寨里的这些前几日还在越州城里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山贼,在这二百个朔方军精锐面前,简直如同孩童一般,一碰就碎。
天狼寨总共也就三四百人,平日里之所以能够在东白山逍遥法外,多半是倚仗地利,官军很难冲过关卡打到寨子里来,但是这些训练有素的边军精锐,势如破竹一般,闯过了天狼寨的所有防御。
而且这些人下手极为狠辣,到现在为止,只要是跟他们照过面的山贼,没有一个活口,从中午进攻开始,只一个多时辰,天狼寨就有一百多人,死在了这二百人手下。
越州司马周平,跟在这二百人身后,呆呆地看着这些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横扫众多山贼,心里微微觉得心惊。
以这些人表现出来的战力,他们如果回过头来面对自己这一千多个人,多半也可以横扫……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就站在附近的程敬宗,心里暗自感慨。
那位在朝堂上名声极为不好的康大将军,看起来绝非只是靠着康贵妃上位,只看这二百朔方军的战斗力,就可以得知,朔方十万大军的战斗力,到底有多么恐怖!
想到这里,他对着程敬宗拱了拱手,笑着说道:“程知州的这些家丁这般悍勇,真是了得。”
程敬宗时时刻刻都在观望山上的战况,见二百朔方军势如破竹,这位知州老爷微微皱眉,有些诧异的说道:“听说这些山贼人数不少,怎么每次都只有几十人出来迎战,就这样被轻易逐个击破了。”
“如果他们一起出来,只怕会是一场苦战。”
天狼寨有近四百人,如果尽数出现,把手这一坡两沟三道坎,恐怕二百朔方军也不会是对手,要让城防营与守备军等地方军上前消耗,才能慢慢啃下来。
但是如今天狼寨却十分奇怪,每次只出现二三十人,三四十人,被二百朔方军轻而易举的平推了。
周司马微笑道:“想来是那些贼寇见程知州的家丁勇武,不敢出来应战,如此一来,也不用城防营与守备军什么事了,只程知州这些家丁,便能够肃清贼寇了。”
程敬宗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周平,淡然道:“周司马放心,该给周司马的功劳,一分都不会少。”
他静静的说道:“不瞒周司马,本官第一次出长安为官,家姐担心我在外地有什么风险,就从朔方那边召集了一些已经不在军中的老卒到本官身边充作家丁,这些人虽然已经不在朔方军中,但是毕竟曾经是朔方军将士,还是不太方便摆在明面上,这一次剿灭天狼寨的功劳,自然是城防营与守备军以及知州衙门平分。”
听到这里,周平心里对这个初来越州的知州改观了不少,他笑着拱了拱手,开口道:“那就承蒙知州提携了。”
“哪里谈得上提携?”
程敬宗摇了摇头,呵呵一笑:“本官得罪了元达公,这越州多半是待不下去了,为官一任,怎么也要造福一番越州百姓才是,至于周司马,得了这份功劳之后,那才叫前途无量,日后司马进了长安城,本官还要靠司马提携才是。”
周平目光闪动。
程敬宗这番话里,已经有十分明显的拉拢意味,他一个即将被调离越州的知州,自然没有拉拢越州司马的资格,很显然他是替他身后的那位康大将军,在拉拢人才。
本来,程敬宗是没有这个心思的,但是剿灭天狼寨的功劳,他这个知州肯定是吃不下的,毕竟总不能告诉朝廷,他身边有一整个校尉营的朔方军精锐,因此只能把这个功劳做个顺水人情,分给周平大半。
既然给出了这个人情,自然要顺手拉拢一番。
这位越州司马周平,今年也才三十二三岁而已,也是进士出身,将来前程大好,
周平只是犹豫了片刻,便面露笑容,笑着说道:“下官若是有机会到长安城,一定拜访知州。”
周司马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回应了程敬宗所请,但是却也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那就是“进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