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身体一僵,好半晌的呆怔。
甚至觉得脑袋轰隆,像是宕机了一般。
从小到大她经历过世间百态,人间冷暖,被亲生父母抛弃,又被养父收养视如己出。
长大后她身边不缺朋友,她成为养父捧在手心里的宝,成为集团的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真挚而热烈的爱意。
男人将溢满的爱意宣之于口,在克制的边缘疯狂试探。
他自我清醒,在公序良俗和真挚情感之间来回游走,疯狂压抑。
最后不舍得伤害任何人,只让自己发疯。
江曼一怔一怔的,看着男人红着双眼,看上去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可怜。
他明明是手可遮天,堂堂南氏集团的总裁啊。
他明明可以不用这么卑微,这么可怜的。
不知道为什么,江曼的心尖颤抖了一下。
这一刻,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懂感情的人,尤其对爱情。
活了20年,她甚至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
“江医生,我没事了。”
南爵风忽然松开江曼,往旁边挪了挪。
“你的医术确实高明,能窥探清楚一个人最真实的内心,我看清楚了,也知道该怎么去疗愈。”
江曼从翻飞的思绪中回过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刚刚那一瞬间怎么回事?
她居然觉得心里不舒服?
“我待会给你开一些处方药,到时候你去心理科找心理医生开。”
江曼站起身,本想朝书桌走去,但想到桌子上的折纸星星,以及写满她名字的笔记本,她退缩了。
调转方向,走出房门,招呼管家给她拿纸笔。
把药方写下来后,她嘱咐了一番。
“怎么样?”吴应凡跟在她身旁,发现医药箱她没拿,整个人看着魂不守舍。
“曼姐,我去拿医药箱。”
江曼自顾自地走出别墅,上了自己的大g。
她摸了摸中控台的小抽屉,拉开屉子,从里面翻出好几颗糖。
一股脑儿地把包装纸全部撕开,把糖一颗接着一颗,全部塞进嘴里。
此时别墅的二楼,男人站在落地窗看,透过玻璃,俯瞰着大g上的女生。
玻璃是防偷窥的,室内的男人能看清楚外面的情况,但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江曼抬起头,朝着被阳光照耀的玻璃窗看去。
有一扇窗户打开,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吴应凡闪过的身影。
过了几分钟,便见吴应凡拎着医药箱和医疗袋呼哧呼哧上车。
“曼姐,你真是神了!刚刚我看到南爵风精神挺好,跟咱们刚进门看到他那副乞丐模样真是判若两人……”
“别用乞丐这个词形容他!”江曼冷声打断吴应凡,吓了他一跳。
这还是第一次,他见曼姐发无名火。
“怎么了……”吴应凡关切地询问。
江曼皱着眉,眉尖带着躁意,咬糖咬的嘎嘣响。
“我问你,如果有一个人喜欢了你15年,一直把你当成他的精神支柱,你会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