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给你介绍律师么?”
没等陶醉再开口,他从容不忙地翻开手机正面,按下录音的播放键——
【你……我……我跟你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你要是不帮我,我……我就告你非……非礼我。】
录音里,女孩拖着哭腔,用最怂软的语气说出最无助无赖的话。
陶醉:“!!!”
骆北寻向后靠下去,打开松宽的肩膀。
“我能不能算非礼且不论。但你敲诈勒索诬陷他人的罪名,是坐实了。”
“你!”
陶醉咬得嘴唇近乎滴血。
从骆北寻反光的眼镜片里,她真实地看到了一副任人宰割的自己。
啪一声,她手里的电击棒掉在地板上。
砸的脆生生的。
可是本该一并砸下来的眼泪,却含在眼眶里,久久不曾失守。
她摒得绝望,且辛苦。
而这一幕同样被骆北寻看在眼睛里——
他提步起身,走到陶醉的跟前。
抬手轻拧陶醉的下颌,并用食指慢慢勾去她被汗水粘连在脸鬓上的碎发。
“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陶醉拧着眉头,偏开脸。
“骆北寻,我想你看错我了。我跟你在一块只是为了泄愤而已,我不会因为想要达到某种目的,才委身于你。”
泄愤?!
这个词在骆北寻听起来,可不太舒服。
好像自己是个工具人?
看着眼前男人的嘴角微微下弧,那是极度不爽和不耐的微表情。
陶醉趁机甩开他拿捏下颌的手,退开半步。
“骆北寻,我收回刚才那些话。我不是不明白,就算换一个人拿下绿山湖开发权,我也不能坐等着幻想,对方就一定不会拆掉半里烟廊。只是被这个混蛋欺骗算计,我更加不能忍受而已……”
说完,陶醉走到厨房,拎了一盆洗菜水,冲着沈风易劈头盖脸浇了过去。
像极了被硬生生从冬眠里拽醒的蛇,沈风易长长的身子在地板上扭抽了两下,然后一个激灵坐起身。
“我……我怎么了?小……小醉?”
沈风易一手抚额头,一手按了按青痛的肚子。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在这儿?”
骆北寻:“隔壁配电室这几天总是漏电。你被金属门把手打晕了。是我叫小醉过来的。”
陶醉瞄了一眼骆北寻,她原本已经想好了自己的说辞,没想到这男人撒起谎简直信手拈来。
“沈风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陶醉装模作样蹲下身,扶起他:“你不是说晚上要来接我的么?”
“哦,我……我没等到你,就过来找北哥说点事儿。没事,没事。”
沈风易摇摇晃晃站起来,看看门把手,又看看外面的配电箱:“这也太危险了。北哥,你得赶紧跟物业通知一下。”
“知道,就是因为担心地板门框漏电,我才养猫的。”
警长:“喵喵喵?”
……
陶醉上了沈风易的车,两人都坐在后排。
叫了一个代驾,说是还有一刻钟到。
“小醉。”
沈风易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怎么记得,我好像是先看到你在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