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何沁微微一笑:“我们两个吵架,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你骆大律师,好像也没有那么记仇吧?”
“我没有记仇。”
骆北寻道,“我们之间,是同事是伙伴,从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哪来的记仇?”
“阿北。”
“别这样叫我。”
骆北寻走到沙发前,把裹足不前的黑猫抱起来。
何沁见状,紧绷的神情这才渐渐舒展。
她不喜欢黑猫,但碍于骆北寻,已经强忍到现在了。
“这世上能叫我阿北的,只有两个人。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无需忍耐警长,它好像也不怎么想忍耐你。”
何沁唇角微微向下一抿,眼中波光一凛。
“骆北寻,刚才那个女孩,就是你躲我的原因?”
“哪个?”
骆北寻眉眼不挑,自顾撸猫。
“送外卖那个。”
何沁冷笑。
骆北寻:“你不都说她是送外卖的了?何律师的逻辑不会这么不严谨吧?”
“呵呵呵。”
何沁笑道:“我逻辑严谨,但我不瞎。光靠闻的,我都能闻出她身上有你的味道。”
“鼻子这么灵,”骆北寻嗤了一声:“难怪你不喜欢猫,原来属狗的。”
“你!”
何沁的脸色终于垮了下来:“骆北寻,你这样有意思么?我……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那件事是我的错。你至于么?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每次都能原谅,为什么这次就是不行?二话不说就把律所的股份出掉,带着三分之二分团队回国另起炉灶?你不就是想要报复我么!”
“你太高看自己了。”
骆北寻把猫放下地板,眼也不抬一下:“我要是真想报复一个人,手段得有多下三滥。别人不了解,你何沁还不了解么?”
说着,他冲着警长吹了个口哨。
那黑猫突然就像只训练有素的忍者一样,弓起背,乍起毛。
尾巴像鸡毛掸子一样朝天竖起来,前爪一开,梅花一样炸出钢勾一样的尖刺!
“啊!”
何沁吓得脸色惨白,刚刚才站起的身板向后一退,重新跌回到沙发上。
“骆北寻,你——”
“看到了么?”
骆北寻蹲下身,轻轻拍了拍警长的背。
黑猫顿时乖巧地收回了攻击状态,团成一个黑煤球,在男人的手掌上蹭了又蹭。
“我要是想报复你,不需要什么天亮王破,只要一声令下,让我的猫抓花你的脸,不是很容易的事?可惜我打了半辈子官司,并不太想吃你的官司。”
骆北寻把猫扛在肩上,眉眼轻轻收回。
随后转身提步,往卧室去。
“不走的话,我报警告你私闯民宅。你是很优秀的律师,应该知道,哪怕是鸡毛蒜皮的纠纷,你也打不赢我的。”
“阿北。”
何沁的眼里藏了几分泪意,但迟迟摒着不落。
目光一收一放,随后落在茶几的那瓶药上。
“你怎么还在吃这个药!李争羽是怎么回事,明知道你——”
“跟你有关系么?”
骆北寻回身,黑猫在他肩上凶巴巴地咪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