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吐司抹上酱,叠了一片煎蛋在上面。
“家里没什么吃的,凑合点吧。”
“燃气关好了?”
骆北寻道。
陶醉知道他是有心吐槽她今早的冒失:“当然了,下面可还有两条花一样的生命呢。”
“你妹妹跟你的感情不像你说的那么差。”
骆北寻道。
陶醉缩了下肩膀,“你们所有人都这么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骆北寻没再说什么,静静地吃了会儿东西,便一言不发地靠在靠垫上,看黑夜深幕,云影浮动。。Zx。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
陶醉闭上眼,意识变得又轻又软。
她想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
围着外公灶前灶后的忙,做好的点心用竹篾编的小篮子装好,给在学校里上课的妈妈送过去。
她小时候又瘦又小,跟在外公身后像个小企鹅。
有的时候走太慢了,外公就一把将她扛在了肩膀上。
她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揪着外公那会儿还没有“地中海”的头发。
一晃,当年比山坚韧的肩膀垮下来,长留记那提朱的红字招牌落上了尘埃。
东方一缕鱼肚白浮出地平线,陶醉睁开眼,原来自己就这样靠着骆北寻的肩膀睡着了。
按开手机屏幕,快四点了。
身旁的男人闭着眼睛,像渡劫一样安静。
陶醉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得,被自己这样压着,应该挺难受的吧。
她把毯子盖在骆北寻身上,然后蹑手蹑脚下楼。
两个姑娘睡得正香,突然被四点的闹钟吵起来,小小的房间里,到处膨胀着起床气。
陶醉把剩下的面包吐司拿出来,给她们做了简单却营养精致的早餐。
像一个任劳任怨的老母亲一样,把两个“小祖宗”送走了,陶醉这才赶紧上楼去叫骆北寻。
可是怎么都叫不醒,手一推,男人的身上烫的像火团一样。
淋了两小时的雨,又在天台睡了一夜,发烧也是正常的吧。
“北哥……北哥……喂,醒醒!”
陶醉一手扶着他的肩,另一手轻轻拍推着他的脸颊。
“嗯……”
骆北寻开口,眉头皱拧成团,一说话,满满的都是灼热的气息。
“你发烧了。”
陶醉道。
“我知道。”
“先下去吧。她们走了,下来躺一会儿,我给你找退烧药去。”
骆北寻没说话,重新闭上眼睛。
“北哥!”
陶醉有点慌了,“北哥你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吧!”
“吵死了。”
骆北寻打断陶醉的话,“发个烧有什么大惊小怪。”
“不是,你,你眼睛都不睁……你下楼来,到床上躺一会儿。”
“那你倒是扶我起来啊。”
骆北寻扳住陶醉的肩膀,稍一用力,差点连她一并拽个跟头。
……
早上八点半,李争羽开车上门,带着随身的医药箱。
“李医生,麻烦您了。”
陶醉开门让他进来,“北哥昨天过来我这里拿手机,淋了雨,没及时换衣服,可能着凉了。”
是骆北寻让她给李争羽医生打电话的,他嫌去医院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