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颗颗落定,掉在她雪白的修身衬衫上,映透里面那抹蜜桃色。
陶醉开始后悔了。
那天在兰亭会所,她就应该冲到沈风易和唐恬的面前,啪啪两个巴掌赏给渣男,再哗啦一杯红酒浇给贱女。
为什么要暗搓搓地找个男人睡了,行所谓报复之事?
诚然,在骆北寻一次又一次将她带上巅峰的过程中,她是快乐的。但那种快乐太虚无,麻痹的时间太短,短到不足以覆盖现实中那自打巴掌的小丑境地。
“骆北寻,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骆北寻没说话,只是睨着眸子,漫不经心地看她泪涟涟的侧颜。
这女人哭起来的样子可真是好看,比她在镜头里故意拿出元气满满,笑容可掬的模样要吸引人的多。
陶醉有一对酒窝,笑起来的样子让人看了,纯纯就是“你的酒窝没有酒,我却醉的像条狗。”
可鲜有人知道,她本生性多愁,优雅善感。家庭因素又导致了她常年累积的讨好型的人格,看似温婉洒脱都是做出来的样子,实则根本不会排遣内心压力。她甚至很爱哭,只是不爱在人前哭。
骆北寻有幸见过几次,渐渐的,似乎总是有点故意想要看她哭似的。这半晌竟连纸巾都没有递上一张。
陶醉抹了会儿泪,自己便调整好了。
侧了下脸,她见骆北寻坐在驾驶座上,若有意无意地看她。
陶醉深吸一口气:“你想笑话我随便,但我今天就想跟你说清楚,我们不要再往来了。我跟沈家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你不插手,我们就是陌路。你要帮他,我们就是敌人。”
“你若有需求呢?”
闻言,陶醉差点咬破嘴唇:“我有需求可以找别——啊!”
话音未落,男人的身子已然如山如峦地覆压上来。
原是随意如波的眼眸,竟在一瞬间化作残池烈炽一般的火光。
陶醉被惊麻了四肢,如僵死假寐的小动物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骆北寻……你……”
“你找别人试试?”
没有想象中的威胁狠话,只有简单清平的几个字,却让陶醉忍不住背脊发凉。
仿佛一瞬间回到少女时代,与那个狼性少年擦肩而过的瞬间,都能感受到的低气压。
一切的一切,并没有因为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斯文加身,而有所改变。
骆北寻起身,开车。
“去哪?”
陶醉摇摇头:“哪也不想去……”
骆北寻没再理她,径自上路。
陶醉转着脸看向窗外,两人一路无话。
从阳光正好,到余晖如血。
骆北寻的车子最终停在了跨海大桥上。
“既然哪都不想去,下来走走。”
他对陶醉说。
陶醉不理他,就好像那只被他撞出九霄云外的灵魂,到现在还没能捡回来。
“我下去抽支烟。”
骆北寻见陶醉没反应,自顾推开门。
陶醉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一团纸巾,突然看到上面一点点淡淡血痕。
她倒吸一口凉气,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骆北寻!你,你刚才为什么不戴套?”
陶醉冲下车,冲着凭栏远眺的男人质问道。
“危险期?”
骆北寻侧目睨了她一眼。
“不……不是。”
其实陶醉快来生理期了,小肚子坠坠的。
可是——
“安全套不止避孕一个作用吧?你要跟我保持这个关系,至少要尊重一下我的感受和身体健康。我怎么知道你肯定没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