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唐毓秀接走了李高伟,用的还是一辆价值不菲的车。
陶醉觉得自己有点混乱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唐毓秀对李高伟,难道是真感情?
那之前自己认定的一切因由,岂不是全都要推翻了?
她走到楼下服务台,借口自己丢了钥匙,问护士能不能查一下监控。
“这个你要去找保安值班室问问的。”
护士自顾忙着自己手里的事,对陶醉也并不热情。
这时候,苏嫣的电话打过来。
“小醉,你那边怎么样?”
陶醉一言难尽:“回头我再跟你细说吧,你那边呢?见到那个杜霞和她女儿了?”
苏嫣长叹一口气:“人没了。”
“啊?”
陶醉吃了一惊:“这,这么快?”
送杜霞去医院的事也就是上上周吧?
知道她患上了恶性胶质瘤,医生也确实下过半年时间的“死刑期”。
但一想到好好的人,转眼说走就走。
陶醉心里多少还是很唏嘘的。
“她是自杀的。”
苏嫣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想治疗,不想拖累女儿,反正……哎,你看完你舅了,要么过来说吧?我正陪着那个杜遥遥呢。”
“行,你等我,我打个车过去。”
陶醉挂了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
刚到地方一下来,她就看到纪俞斐和骆北寻从隔壁一辆车上出来。
上一次跟骆北寻分开后,一晃也有快一周没见了。
陶醉一直忙着餐厅的新菜谱,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在外公身边照顾着。
没有主动联系过骆北寻,也没有接到过他的消息。
分手后的兵荒马乱,总有渐渐趋于平静,回归正轨的那一天。
但她从行车记录仪里发现的秘密,却如同埋在心里的一根刺,这一次,她没打算让刺藏在心中,试着磨软泡烂。
她自己找了一个鉴定机构,能够帮忙鉴别空气环境,材质污料这类的,一般人家都是用来测评装修环境。
当然,一些另类小众的需求,也能满足。
比如,陶醉让他们帮忙鉴定一下,这枚黑色十字架上的磨损污渍是什么东西。
她可不觉得,骆北寻刻意把东西从她的提包里顺出来,只是为了回家把玩观赏一下的?
只不过,这个时间还有点漫长,毕竟也是要寄到境外去的。
“小醉?你也过来了?”
纪俞斐这种阶段的社牛,永远是最先破冰的工具人。
一个“也”字,陶醉便听出了端倪。
“你们也是因为杜霞的事?”
“是啊。”
纪俞斐早习惯了给骆北寻当嘴替,“那天我和北哥不是也陪着你们送她进的医院?后来杜霞知道我们是律师,就委托了我们一些身后事的安排。”
“这样啊。”
陶醉轻牵唇角,点点头。
她其实根本就不相信纪俞斐的话。
杜霞的生活如此拮据,估计身后事加起来都不够骆北寻给人坐一小时咨询的报价。
她一个走投无路的绝症母亲,要想给双目失明的女儿留下点安排,所能想到的最高效的手段,基本上也就是像上次一样,当街碰瓷敲诈勒索了。
她能有什么样的身后安排,请得动骆北寻这样的律师?
然而,陶醉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们这么说,她就权当这么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