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你怎么用章美美的手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成为谁?”
唐恬:“我要报仇,我要陶醉,陶蓝,沈风易,还有骆北寻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那要看你能为此舍弃什么?如果要舍弃你的一切,你的身份,你的名字呢?”
唐恬狠狠一怔,随即扯动脸颊冷笑:“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些?唐甜甜已经死过一次了,唐恬也一样可以……”
……
陶醉从陶立公司大楼里走出来时,夕阳已渐渐沉过西。
几个小时的会议开下来,她脑海里充斥着的各种声音久久不能散去——
“陶大小姐,我劝你还是别坚持了。做生意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可不是你在网上开开直播,唱歌跳舞那么儿戏的。不是你一句给你点时间,我们就真能相信你的。我们愿意违约赔钱,你还想怎么样?”
“陶总不在了,你连一天管理都没学过,听各位叔伯的话,还是走清算程序吧。杯水车薪的上游解约金,救不了你们境外订货的贷款,回头银行压债下来,你们一家三口怕是连房子都被收出去了。”
“真不是难为你孤儿寡妇啊,小醉侄女。可你现在这一脚踹恼了沈家,一脚踢翻了骆家。怎么就不想想后果呢?叔叔们也是要捧饭碗的,你倒说说看,现在是谁难为谁啊?”
“说起来,陶大小姐的工作室一年也能赚不少钱吧?不过如今这路也走到头了,估值下来,多半只能剩个白菜价。别怪我们多事,当务之急,劝你最好是先割了那边的关联,说不定还能救救。等过一阵子舆论消了,转幕后兴许还能分到点油水。”
“呵,实话告诉你吧,江城百分之七十的主流媒体都是骆家在控,这次的事儿也算是件件赶在风口浪尖上了。我们是真不敢跟你家做生意呢。该赔钱赔钱,我们认了。”
“哎,工作室不值钱也不要紧呐。陶大小姐,听说你家在南岛花园的那套别墅应该还能卖上不少价?哎,不对,我记得老陶跟头绿山湖的时候,抵押冻结了是吧?侄女儿啊,你们现在手里的流资要是不够,可以跟叔说说。叔有个兄弟是做借贷的,看在老熟人的份上,肯定给你们最大的优惠。”
……
陶醉抱着公司的公章和印鉴章,沉重如整个世界一肩挑负。
她不怪人性之恶,不怪墙倒众人推的残酷现实。
在江城,没人敢得罪骆家。
在骆家,没有人敢忤逆骆向东。
陶醉想:后悔么?
或当时她早就做好了被唾弃,被指责的准备。
可是这种被逼如绝境的窒息感,真对得起她跟骆北寻之间极致体验过的欢乐……
做就做了,爱就爱了,无所谓后悔。
男人如阴魂不散的鬼魅,大手上前一扯,将陶醉纤小的身子撞回胸怀里。
陶醉总是能第一时间在骆北寻的身上辨出他特有的味道。
他不抽烟,但总是会点着烟,所以比起气息里那种淡淡的烟草味,衣服上飘熏的感觉别有一番味道。
“跟我回去。”
他单手握住陶醉的腰,目光沉沉如幕。
陶醉抬了抬眼睫,脱开他的掌控。
“不用了。”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人不在了,公司还在,解约违约是那么低成本的事?他们欺负你不懂,你也欺负你自己蠢么?”
“骆北寻,二十几家官司,你要一家家帮我打么?”
陶醉微抿唇角,眼里碎光波澜。
“违约金也好,定金也罢,小则数十万,多则几十万。你以为楼上这帮人不心疼钱啊!谁给他们出的?你当我真的傻么!是骆家,是你爸!宁可砸这么多钱下来,也要把我家砸到十八层地狱去永不能翻身?你能帮我做什么!骆北寻……你要是不想事情闹得越发难以收场,还是跟我保持点距离吧。”
陶醉轻呵一声,转过身:“当初,是我先招惹你的没错,事到如今我自己担着。就算要找人帮忙,也绝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