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
没等陶醉叫出对方的名字,男人的大手沿着她的腰眼儿往里一扣——
陶醉一个跄踉撞进骆北寻的胸膛,身后咔嚓咔嚓一阵惊骇的噪响。
衣柜的梁架轰然倒塌,灰烬飞扬,尘土漫天。
陶醉惊恐地回过头,看着刚刚只在须臾分秒之间,就能把自己砸得头破血流的废墟,一股后劲儿浓浓的骇意从背脊狂窜而升。
“刚灭火的环境并不安全,随时都有废件坍塌的可能,你能否有点常识?”
骆北寻冷冰冰地说。
陶醉惊魂未定。
闻讯而来的消防官兵已经开始赶人了。
“喂!你们两个赶紧出去,现在还很危险!楼上还有明火,不要在这逗留!”
骆北寻扶了下眼镜,向对方打了个示意手势,随后将陶醉一路拖出房子。ap。zx。r
工作日的清晨六点是忙碌的开始,因这场火灾而越发热闹混乱。
消防员还在里面进行善后工作,陶醉被骆北寻拽到院子外的小石凳上。
秋天的寒露在焦土的灼热下化成水汽,陶醉只穿了一件单衣,忍不住瑟瑟发抖。
“对不起,是我一时疏忽。你该怎么算损失……”
陶醉说。
骆北寻没搭理她,单手把把外套扯下来裹住陶醉。
“不,不用我不冷。你——”
看到骆北寻外套下只着了医院里的一套住院服,陶醉愕然不已。
“你,你怎么了?你从医院里出来的?”
“你要搬走,我没拦你。用不着烧房子。”
骆北寻冷眸睥睨,陶醉越发无地自容。
“我会赔你钱的。”
陶醉垂了垂眼睫,目光不由得落及男人骨节分明的左手背。饱满的青筋血管上,胶带附着着针孔,一大片血迹渗透出来,已经干涸成了锈色。
陶醉长吸一口气:“你是听到了消息,直接从医院跑出来的?”
这个状态,很明显是暴力拔掉了输液管,才会洒出这么多静脉血。陶醉想。
骆北寻:“我怕你死在里面,房子变凶宅,跌价。”
陶醉:“……”
只要还有一口气,爬也要爬起来怼人,说的大概就是骆北寻这种吧?
“不管怎么说,这场火灾我有责任。你,你先算算损失,我愿意协商。”
陶醉摆弄着手指上黑漆漆的颜色,心脏一阵毫不夸张的绞痛。
那些笔记,全没了……
“没有你的损失大。”
骆北寻站起身,仿佛一眼看穿了陶醉心里所想。
“是不是你的责任,先等火因鉴定报告再说。若是你弄的,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陶醉咬唇:“我没想逃。”
“北哥!”
前面一辆白色的路虎挤进来,纪俞斐气喘吁吁跳下车。
“你怎么跑出来了!医生说你二十四小时不能移动,好不容易止住血,你不想要命了!”
“废什么话,你家着火你不出来看看?”
骆北寻瞪了他一眼。
陶醉心里咯噔一下,这么严重?他到底生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