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阿斐,还要临时叫你赶过来一趟。其实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上车后,陶醉先寒暄了一句。
纪俞斐笑:“跟我客气什么呀?更何况也不是因为你嘛。主要是北哥知道你外公住的疗养院是周豫白投资的。你说他怎么可能真的放心你总是一个人往那边跑?”
“那我还每天都在周豫白的餐馆上班呢……”
陶醉哭笑不得。
“那不一样。”
纪俞斐挠挠头:“餐厅那么多人,到处都是眼睛。疗养院那种地方,环境幽静,氛围暧昧,何况还有亲人的见证和加持——”
“打住,越说越过分了。”
陶醉偏过脸,用窗外直刺的阳光泯去眼底的尴尬。
“搞得好像我真的跟我老板有什么似的。况且,他骆北寻还会在意这些事?”
纪俞斐:“我只是在阐述事实,没冒犯的意思。是个男人也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跟旁人来往这么密切吧?”
陶醉轻呵一声:“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本身没有那么在意,就也没必要故意表现出必须在意的样子。”
有些人吃醋,是发自内心的占有欲。怕失去,才会不安。
但也总有的人,非得把事情翻着来弄。
比如,因为和你谈恋爱了,才必须要像正常情侣一样约会吃饭看电影。因为是你的男朋友,才必须要吃点醋意思一下。
“跟北哥吵架了?”
第三次了。
同一天里,第三个人像陶醉问出了同一句话。
可问题是,她根本就没有跟骆北寻吵过架啊。
这是怎样一种别扭的关系,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生,却给周围所有朋友都带来一种——我们的恋爱谈的很别扭的既视感?
阳光落在车厢里,陶醉眯着眼睛,看到一些毛毛的小尘埃从纪俞斐白色的毛衣袖子上飘起来。
“哦,猫毛。”
纪俞斐随手掸了下。
穿白衣服去弄黑猫,可想而知一身的车祸现场。
“阿斐,你这么喜欢警长,为什么不自己带回去养?”
陶醉想,自从她认识骆北寻起,就一直看到那猫多半时候都是纪俞斐在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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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那是北哥的猫啊。”
纪俞斐一脸憋不住笑:“我是他的助手,你见过司机给老板开车的,那你见过司机把老板的车开回自己家留着的么?”
见陶醉没说话,纪俞斐继续道:“警长是北哥捡回来的,说实话他不喜欢动物,只是对警长特别而已。我倒是挺猫奴的,家里也有一只金吉拉。顺道着就给照顾稳了,没啥为什么不为什么的?”
陶醉眯着眼,静静看着窗外。
她想,或许自己对骆北寻来说,也跟这只猫一样吧。
他本不喜欢女人,只是对她有那么点食髓知味罢了。
招惹上了,又甩弄不掉。于是干脆留在身边,却没办法倾尽投入真正的爱与怜惜。
骆北寻对她不好么?陶醉扪心自问。
他也曾为她赴汤蹈火,生死一掷。大到危机临身,小到生活上各种鸡毛蒜皮的意外。哪怕是朋友撞了车,他也能一个电话赶赴过来。
可是有些人啊,偏偏就是宁可为你挡子弹,却不能为你做早餐……
陶醉心里很难受。
被沈风易背叛的时候,被唐恬一家算计的时候,因骆北寻的关系几乎身败名裂不得不离开自己苦心经营的事业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么难受过。
那是一种极致空落的心态,又夹杂着大量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和自我怀疑。
“小醉?你没事吧?”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