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汗水,还是什么……
呵,总不可能是眼泪吧?
纪俞斐说他没心的,没心的人怎么可能有眼泪?
……
“陶醉,吃点东西吧。”
纪俞斐从楼下买了些矿泉水和三明治,送到骆北寻的病房。
陶醉一直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刚才打了一小会儿的盹儿,现在已是下午一点多了。
“谢谢,我不是很饿。”
“不饿也吃点,你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一堆事等着解决呢。回头自己再病倒了。”
纪俞斐劝道。
骆北寻的情况还好,回到医院就一直在睡。
医生说先换些温和的药试试,不过这病症不是一朝一夕能愈的。
“你是他女朋友吧?回去看着点他,戒烟戒酒,生冷硬辣都要忌口。”
陶醉被医生无辜数落了半天,也只能硬着头皮撑着。
她想,小时候跟着外公去给东家小少爷调养身体,一日多餐都按照食物的药性进行严格配比。
印象中,那个叫阿白少爷的男孩子跟骆北寻的很多症状还挺相似的?
经常低烧,免疫低下,磕碰会流血不止,伤口不易愈合。有一次因为自己在吃棒冰,忍不住给他尝了一口,害得他胃应激消化道出血,气得外公破天荒地打过她一巴掌。
“陶醉,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行。等会儿李医生和杨哥也会过来。”
看到陶醉恍惚神情,纪俞斐还以为她是累了。
“哦,我没事。”
陶醉回过神:“我……我家都烧了,在这儿休息也一样。”
现在那个房子也回不去,要等消防彻底清理好现场,社区才会再给她通知。
说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着的火。那个养生壶她一直是这么用的,一般恒温电器都是自带保险的功能。所以,真的就只因为电线老化,烧了拖线板?
当然,这些疑虑她暂时只在心里牵了个念头,说出来的话倒好像她要故意推卸责任似的。
病房门敲三声,一个护士领着一个保安进来。
“0809尾号的白色路虎是你们的车吧?麻烦让一下,把救护车通道挡了!”
纪俞斐赶紧起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回来的时候医院的停车场满了,他着急骆北寻的病情,就随便靠边给停了。
“我马上去挪。”
纪俞斐走了以后,陶醉拧开瓶盖,想喝口水。
床上的身影动了一下:“水……”
“你醒了?”
陶醉赶紧站起身。
“水。”
骆北寻重重吞了下喉结,干裂的唇瓣上已经凝了一层血痂。
陶醉胸中阵阵漪着酸楚,看着有些揪心。
“那个,你口渴是不是?可大夫说你十二小时不能进食进水。”
“你管得倒是很宽,真把自己当我女朋友了?”
陶醉:……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要不是房子烧了,我会待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