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不及细想,抓住沈风易的双臂将他纵力推开。
强大的惯性将两人呈离心一样甩了出去!
陶醉只觉得如山的重压袭来,一瞬间攫住呼吸。
等沈风易连滚带爬将她拉起来的时候,那车早已飞驶无踪迹。
陶醉这才感觉到疼。
从肋间蔓延到四肢末端,最后停留在左手掌心处,呈蛛网一样蔓延到窒息。
“小醉!”
“你有没有怎么样!你的手,你的手又流血了!小醉!”
沈风易慌乱之下,拉起陶醉刚拆线才两天的左手。
刚刚二次结痂的伤口,再次扯裂出鲜红色的皮肉。
“小醉!”
沈风易红着眼睛,一把将她拥扯进怀。
“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心里还有我,你是在乎我的——”
陶醉痛得几乎说不出话,只能极力将沈风易往外推。
“你刚才,你说当年宴会上,游泳池……”
她想问他的,根本无关刚刚这一场意外事故。
可是沈风易根本不听她讲话,自顾喃语着,泪涕横流。
“小醉我知道错了。我该死,我当初为什么会鬼迷了心窍这样对你!你原谅我——”
“沈风易!你放开!”
陶醉终于脱开挣扎,往后一退,眼前狠狠一黑。
砰一下,撞到了身后的一具身体上!
“闹够了没有?”
是骆北寻。
能把这么松松垮垮的住院服穿得这么伟岸挺立的,着实不多见。
能把最普通的制式衣着穿的这么病娇又冷漠的,更是独树一帜。
“我等着他呢,不用你拦着。”
骆北寻单手抬了下眼镜,唇间每一抹细微的弧度里,都拉满了嘲讽,“更不用你投怀送抱去拦着。”
陶醉心下一梗,强撑着身子往后退开。
“骆……你……”
她想问一句你怎么样了。
可是男人苍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些。
她想说一句我很担心你。
但刚刚从意外里挣脱出来的窘态,让这种问候更显尴尬。
她甚至想说一句,谢谢你。
当着沈风易的面么?
等着骆北寻必然会回馈的一句——不用客气,我又不是为了帮你。
陶醉抬起手,在身上随意摸了两把血迹。
低下头,把苦笑尽数咽给自己。
肋间生生的痛,敲击着心里的清醒。
她应该,没有什么要对他说的才是。
“骆北寻!”
沈风易的眼眸瞬间冒火。
“你还敢出来!”
“我有什么不敢出来的?”
骆北寻冷冷一勾唇,再反手一勾陶醉的下颌,将她巴掌大的小脸,当着沈风易的面前拿捏在虎口之间,“小醉不是已经帮我挡在这儿了?都是一家人,莫不是真想拼个你死我活的。沈风易,你要就拿回去好了。”
说完,他单手一松,掌心一反,将陶醉往前推了半步出去!
“小醉!”
眼看着陶醉站立不稳,沈风易上手便要去扶。
“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