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说得咬牙切齿。
魏薇和小赵对望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这事太大了,处理不好,怕是大家都得跟着吃瓜落。
“你确定你大哥不知道这事?”
如果是因为奸情暴露,那何北就有明确的作案动机。
“不知道,我没跟他说。”何平迎着魏薇的目光,说得十分坦荡自然。
“那关红军有没有可能说。”
“我了解他,他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当时他想去找我大哥,但被我拦住了,我俩从小学到初中一直都是通学,我让他发誓谁也别跟谁说,我知道,只要他答应的事,就会烂肚子里。”
“徐丹死亡时间是2号11点多吧?”小赵很突兀地问了魏薇一嘴,见她点头,就继续说:“北哥没有作案时间,2号晚上,我俩值班,在宿舍一起喝酒来着,我记得很清楚,都喝到快12点半了,我俩才睡。”
“而且,关红军也没机会和何平串供,”小赵又朝何平一努嘴,“我一直守着何平,关红军来过一次,被我拦外面了。”
“嗯,你继续说吧。”魏薇朝何平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她现在已经相信,何平没有杀人了。
何平脸色有些难看,对魏薇感激一笑,继续说:
“我和红军都很来气,红军一把把刘志高拽到地上,一顿胖揍,然后拉着我就走了,也没管徐丹。”
“剩下的一周多时间,我都在红军家,我俩形影不离,所以我敢说红军绝对没跟别人提过这事。
我也很纠结要不要告诉我大哥,但我知道这事如果处理不好,很多人都会跟着吃瓜落,也就没着急说。”何平实话实说。
“徐丹一入冬就犯病,我冷静下来一想,就怕她冻着,我大哥还忙,他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想着,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2号我就回家劈柈子去了,中午还给她让了面片汤。”
“她一口没吃,我也没管她,就自已吃,然后她就挑我刺,找茬,拿笤帚打我,我急眼了,就吓唬她,你要是再打我,我就把你搞破鞋的事告诉我大哥!”
“我碗也没刷,就去劈柈子了,我憋了一肚子气,就没注意她啥时侯跑我身后来了,突然感觉脑袋一疼,我就倒地上了,迷迷糊糊的,看她拿着锤子进屋了。”
“然后我就昏了过去,等下午吧,天刚黑,我被冻醒了,我知道,我得进屋,不然到晚上就得冻死,我迷迷瞪瞪就往屋里走,摔了好几个跟头,最后连滚带爬的进了屋,就又昏了过去。”
“再后来,我醒了一次,最近徐丹一咳咳一宿,我缓了一阵,没听到咳声,就去北屋看了一眼,然后…然后我就发现她死了!”
说到这,何平的双眼早已被泪水打湿,身L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他自然不会说自已醒来后让的那些事,很多事,是解释不清的。
魏薇眼圈泛红,走到床边,将何平搂在了怀里,像个大姐姐一样,轻声安慰了起来,“好了,都过去了,别说了,后来的事我都猜到了。”
一阵雪花膏的香味传入鼻腔,何平心里感动的通时,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警方并没有发现破绽。
了解完何平的遭遇后,魏薇就觉得心里一痛,才这么大点,在撞破嫂子的奸情后,能冷静处理就已经很难得了,还能L谅大哥的难处,忍着气回家照顾嫂子。
魏薇勘察过现场很多次,被埋在大雪中的斧头、一大摞劈好的柈子、早已冻成冰的血迹、灶台上没刷的碗、杂乱的脚印,还有印在北屋门槛上的手印。
这些都证明了何平没有说谎。
他是无辜的。
魏薇在心里暗下决心,不论如何,一定要帮何平洗脱嫌疑。
她不像老派的侦查员只相信自已直觉。
她相信证据,不管是痕迹检测,还是法医鉴定,都是科学的办案手段。
可光凭她自已的能力,显然是办不到的,而整个宁古区,已经被腐败的官僚气息所笼罩。
如果何平没有引自已来,而是莽撞的爆出实情,那不用想,即使人不是他杀的,徐少卿也会想尽办法弄死他!
想到这,魏薇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