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从她漆黑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狼狈。
“好。”
何母微笑,“乖,早点休息。”
听着离去的脚步声,何欢手掌紧握成拳。
视频还在继续,但她父母已经被带走。胡邦康趴过的地方有鲜红,那都是她爸爸受伤留下的血。
何欢手指骨节用力到发白,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恨怒。调整呼吸,她拿过遥控,关了电视。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睨着自己一身的斑驳,何欢眼中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她用毛巾包住一个玻璃杯,将其砸的稀碎,灯光一照,碎片鳞光闪闪。
何欢面不改色,直接跪了上去。破了口,见了血,她才作罢。
次日醒来,何宅除了忙碌的帮佣,何家主人都不在。
佣人见到何欢,脸上都没什么恭敬之色,可以称得上是漠视。
俗话说,有什么主人,就养什么样的狗。这些人的轻视,对何欢来说无关紧要,不痛不痒。
何家主人不在,厨房是不可能给她做早饭。
陈致白出行并不隐秘,但没人敢随意打听,何欢就是那随意的人。
乐色。
京城最烧钱的销金窟,一个普通人进不去的地方。何欢拿着从钟媛那弄来的入场劵,成功进去了。
会所装修的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处处透着奢靡。
就算是白天,里面也客人云集。
看着眼前的一号包厢,何欢并没进去,背靠墙而站。
“都在外面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真不打算见?”
陈致白对面的一个寸头男一脸玩味。
从何欢踏入乐色那一刻起,就有人通报到陈致白面前。
陈致白不咸不淡,“我又没打断你的腿,你是出不去?”
赵闯啧啧两声,“怎么说也跟你睡了一夜,这么快就提裤子不认人?”
陈致白反问:“你是第一天认得我?”
档次再高的会所,依然挡不住人渣出没。
伴随着酒气,一道猥琐的声音传入她耳,“靓女,新来的?”
打眼看去,就能瞧出对方一脸重欲过度的样子。
何欢侧开身,都懒得搭理对方。
一喝酒,男人那不着五六的尿性全出来,“你是聋子还是哑巴,跟你说话听不见?”
其实,何欢有方法避开他的骚扰,但却并没自救,撇里眼紧闭的包厢门,出声:“滚!”
男人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睛瞬间发直。只以为是个身材好的,没想这脸更让人躁动。
甚至一扫粗暴,对她多了分宽待,伸手就去拉,“老子就喜欢你这泼辣的性格,来,跟哥去包厢喝一杯。”
何欢灵巧躲开。男人见她这般不识抬举,瞬间沉了脸,“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何欢鄙夷,“你这脸,我压根就看不上。”
男人脸更沉了,言语粗鄙不堪,“你个做婊子的,老子给你钱,你就躺着把腿打开。不给你钱,老子在这里就把你办了,也没人敢说一声!”
话落,男人一把薅住何欢的肩,将人压在墙上,上手就扒她裙子。
何欢反手就甩对方一巴掌,男人震怒,抬手打回去。
掌风挥来,何欢都想好了怎么去防御,少让自己受点痛。
男人的手掌却僵在半空,因为有人从后方钳住他手腕。
一抬眸,何欢对上陈致白那漆黑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