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他再没看她一眼,冷着一张脸,带着强大的怒意转身离去!
巨大的关门声,带起窗外呼啸而至,冰冷的风。
连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都降到了冰点,那漆黑浓稠的夜色,伴随着翻滚的海浪,吞噬了阮眠的心。
她不怒反笑,拼命的忍住眼泪,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咂出去。
“顾闻洲!你大爷的!”
那被她埋藏在心底的叛逆冲破牢笼,摔破了她这三年的辛苦伪装。
他用阮薇打她的脸,不就是想告诉她,要她主动滚出顾家吗?
怎么她如他所愿,他还不愿意了?
她才不会以为是顾闻洲舍不得离婚。
她比谁都清楚,顾闻洲是上位者,他运筹帷幄惯了,从来都是主宰者,他们的婚姻自然他也要说了算。
他可以不要她,让她做下堂妇,她却不能打他的脸。
离婚他可以提,她却不行。
凭什么他可以在除夕之夜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她最讨厌的人,她就得乖乖退出,给他们腾位置?
这个婚,她要离。
一半的赡养费,她也要定了!
决不能白白便宜了阮薇!
酒喝的有点多,脑袋还有点晕晕乎乎,她去浴室洗了把脸。
等她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游轮上的局已经散了。
连阮薇都走了。
她挑眉,踩着高跟鞋一个人离开游轮。
夜色苍茫,冷风刺骨。
唯有阮眠一人孤零零站在海边,这辞旧迎新的除夕夜,她望着远处一盏盏亮起的万家灯火。
厚着脸皮给自己的小舅舅封瑾年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
封瑾年低调奢华的黑色保时捷以极快的速度刹停在她面前。
阮眠穿的这么楚楚动人,手脚都快没知觉了。
她打开车门上车,铺天盖地的暖意袭来,也终于卸下防备和伪装,委屈巴巴的望着封瑾年,眼眶红红,“小舅舅……你怎么才来?”
封瑾年,华国首席律师,身份神秘,在最近几年横空出世。
杀戮果决,能力超凡,手下的案子从没输过,死人都能辫活了。
此时此刻,他目光灼灼望着一旁的外甥女,恨铁不成钢道:“小家伙,你终于想起你舅舅来了?我还以为你这小没良心的,不要我们了呢!”
阮眠委屈巴巴的缠住封瑾年的手臂,“小舅舅,我想你。”
封瑾年皱眉望着她,脸色沉下来,“怎么回事?大过年的,顾闻洲呢?他欺负你了?”
她许久没感觉到温暖了,鼻尖在封瑾年肩膀上蹭了蹭,“小舅舅,你做我的律师好不好?我要跟顾闻洲离婚!我不想跟他过了,死渣男!”
封瑾年可容忍不了自己的外甥女受这种委屈,“我就知道没有事你不会找我!你说你,什么样的男人不好找?你偏偏要喜欢人渣。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后悔了吧?!”
封瑾年又心疼又生气,抬手弹了阮眠一个脑瓜崩。
“这事儿要是让你外公和另外几个舅舅知道,恐怕会扒了顾闻洲的皮。”
“可不行!小舅舅你可千万要替我瞒着。我怕外公的身体会被我气出个好歹来……求求你了小叔叔,小叔叔对我最好了。”
而且,她也不想让外公失望。
“你外公的身体确实经不起折腾,前几天医生说病情又恶化了。他生前最大的愿望可就是希望能抱到重外孙,整天盼着你的好消息。”
想到外公对她的殷切期盼,阮眠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年,南部霸主封家遭遇重创,外公一病不起,几个舅舅更是腹背受敌,接连被背叛,为了救封家于危难,她主动提出跟顾闻洲履行婚约。
几个舅舅都是光棍,她便成了封家延续香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