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夫人淡淡应了声,挂断了电话。
车里静了下来。
夜幕茫茫,靳越舟深刻冷厉的侧脸映照在车窗上。
很久,他才松开手指,将佛珠重新戴回了手腕。
……
陆夕惜被关在院子里,在冰冷的石板上足足跪了一天一夜。
四年前,她因为导致靳越舟重伤,被父母勒令在他的病房前跪了整整两天,直至晕厥。
相比那次,这次确实还不算什么。
但只要一想起靳越舟那晚决绝离开的身影,陆夕惜就仿佛跌进了冰冷刺骨的水底。
就好像她身体里的每块骨头、每一寸内脏都在叫嚣着剧痛,各个关节都仿佛灌满了酸楚的冷水。
夜幕再次降临,陆夕惜已经开始眼睛发晕,这时,房门被人推开,她看见母亲走了出来。
陆母目光触及她时,眉毛就深深地皱起。
“明天早上,去把你那剧团的工作辞了,陆家的脸面已经丢够了!”
陆夕惜怔了怔,呼吸微滞。
丢人吗?可这四年她在国外无人问津,就是这样一个人支撑着度过的。
如果她那时某一天不小心意外死在了加拿大的街头,恐怕几个月过去,她的死讯才会传回国内。
陆夕惜抬头想说什么,就见陆父也走了出来,冷冷地对她开口道。
“起来去里面洗漱一下,等会给你安排了相亲,和禄远集团的张总。”
陆夕惜狠一愣。
如果她没记错,那个张总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他们竟然要把她嫁给那样的人?!
陆夕惜心揪起来,连呼吸都是疼的。
哪怕这四年在加拿大过得步履艰难,她都觉得是自己的错,从没有对自己的父母这样失望过。
双膝跪痛到好像没有知觉了,她掐紧手,抬眼看向生养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