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姨娘焦急不安地在屋内来回踱步,忍不住问:
“大夫,二小姐怎么样了?”
那大夫收回手,面露迟疑之色,“二小姐,这怕是,怕是……”
荷姨娘心头咯噔一下,忙追问道:
“大夫,你只管说便是,我绝对不会责怪你的。”
那大夫沉默了片刻,才十分肯定的说:
“姨娘,二小姐这是喜脉。”
苏顷双激动不已地喊出了声,“不可能,不可能,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
她抓起手边的枕头扔到地上,恼怒不已道:
“你这庸医,定然是诊断错了。”
大夫当即面露不悦之色,“老夫诊断出来的便是这结果,若是姨娘跟小姐不相信的,便另请高明吧。”
“慢!”荷姨娘急忙拦下大夫,“大夫,您的医术自然是高明的。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说:
“妾身想请你帮个忙。”
大夫惶恐不已地退后一步,拱手作揖,“老夫不敢,姨娘有何吩咐,只管说便是。”
荷姨娘眼底露出了狠厉光芒,缓缓靠近大夫,一字一句道:
“妾身想请你,开副堕胎药。”
“堕胎药!”大夫大惊失色,“这怕是不妥。”
荷姨娘阴沉着脸,冷冷开口:
“你只管开便是,今日之事只有在场的人知道,我不想有关双儿的任何流言蜚语传出!”
她阴恻恻一笑,看向大夫,“否则坏了相府的名声,只怕是拿多少条人命来填都不够。”
“大夫,你可懂?”
那大夫早已经吓得脸色煞白,机械一般点头,“姨娘说的是,今日之事,老夫绝对不会传出去,老夫这就开堕胎药!”
荷姨娘满意一笑,对着春桃厉声吩咐,“将送大夫出去,把药抓回来!”
“是,姨娘放心。”春桃战战兢兢应了下来,随那大夫走出屋内。
苏顷双不满叱问,“姨娘,你就这么放了那人走,要是此事传了出去,女儿还怎么做人!”
啪!荷姨娘重重扇了她一巴掌,沉声道:
“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沉不住气,何至于弄出这么一个孽种来。”
“姨娘,这事怎么能怪我!”苏顷双不服气地吼出了声,“这都要怪那些贱人!”
荷姨娘收起心疼,面容狰狞威吓她,“好了,你若是不想嫁,为今之计只能把堕胎药服下,再想法子。”
“不然,等旁人察觉到你有了身孕,你便是不嫁也得嫁了!”
见到她那可怕的模样,苏顷双吓得怯怯点头,“双儿知道了。”
此刻,春桃怀中揣着药匆匆往碧荷院而去。
她心不在焉,没有看到面前之人,便直直撞了上去。
“啊!”浮云揉了揉肩膀,气恼不已地看着春桃,“你做什么啊,差一点就撞到大小姐了!”
春桃被苏澜探究的目光一看,急忙低下了头不住请罪,“大小姐恕罪,奴婢忙着回碧荷院,没有看到您。”
她垂首之际瞥见了掉落在地的药包,忙伸手去拿。
却看到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在她之前,拿起了地上的药。
春桃不敢抬头,只得小心翼翼请求道:
“大小姐,可否将这药还给奴婢。”
苏澜拿起药仔细闻了闻,眸底闪过暗光,“这是你的药?”
春桃连忙点头,“是,奴婢感染了风寒,这才出府去拿了药。”
苏澜扯了扯唇角,将药递了出去,“那你可得看好了。”
“多谢大小姐,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春桃接过药,低着头疾步离开了此处。
“这个春桃,真是放肆!”浮云气恼不已地跺了跺脚,有些好奇地问:
“不过,小姐,春桃为何这样慌张,不就是抓了副治风寒的药吗?”
苏澜冷冷一笑,“她抓的可不是什么治风寒的药,而是堕胎药。”
“堕胎药,小姐,难道她做了什么丑事?”浮云下意识压低了声音,悄声问。
苏澜扫了眼春桃渐渐消失的背影,眸底泛起异色,“去查查,今日碧荷院中出了什么事。”
“小姐,您是说,那药……”浮云惊疑之际,忙应了下来,“您放心好了,奴婢一定查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