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深警告自己,应该打个招呼便离开,不应多管闲事,况且这闲事,他没资格管。
他暗暗拢了拢手指、攥了攥拳,挣扎一番,还是认输地放开手指,低声问道,“今日公主大事,可顺利?”
玉萱公主莫名心虚,“什……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今天……做了什么?”
“大概能猜到。”
“……”
萧景深叹了口气,“公主从前被皇后娘娘留在宫中,都会主动告知我原因。今日刻意未说,还让安国公夫人陪同,想来,是皇后娘娘请公孙大人入宫了吧?进展可顺利?”
小全子悄悄凑过来,小声道,“公主殿下,一会娘娘可能就召您了。”
玉萱公主知晓小全子的提醒——虽然对外说,萧质子是她的伴读,每日随她到国公府学习。
但即便是伴读,两人这么公然在宫门前太久,也影响不好。
“你先回去,晚一些我去找你。”
“是,公主殿下。”
萧景深面色淡淡地颔首,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玉萱公主站在原地,看着萧质子的背影,本来很沮丧心情,一下子愤怒起来——她还没甩脸色呢,他凭什么对她甩脸色?
……
苏明妆回到国公府,便匆匆赶到知春院。
一进来,见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正在缝什么东西。
严氏抬眼看去,笑容温柔,“这么早就回来了?今日可顺利?”
“顺利,母亲您没事吧?”
“你为何这么问?难道宫里发生了什么?”
苏明妆见严氏面色红润,确实不像身体不舒服,这才松了口气,在一旁坐了,“刚刚出宫时,碰见了回宫的萧质子,我见今日结束得这么早,还以为……抱歉,晚辈不应该这么想。”
动不动就想象人家生病,岂不是晦气?
严氏了解,丝毫不介意,“放心,我身体好着呢,今日结束得早,是因萧质子不在状态,听课时频频走神。我问其原因,他说晚上没休息好。”
苏明妆一愣——萧质子听课走神?这可太少见了,萧质子勤奋好学、对功课如饥似渴,连她这种经历离奇梦境,要靠读书逆天改命之人都自叹不如,怎么会因为一个晚上没睡好,就走神?
再联想到玉萱公主的失神和不甘,心中的猜测,逐渐成型起来。
霍薇见苏明妆若有所思,问道,“明妆丫头,你想什么呢?”
苏明妆让下人们离开,才道,“是这样,今日皇后娘娘邀公孙母子入宫,与公主见面。后来公孙公子离开后,我与公主聊了一会,却发现公主神情沮丧。
我以为公主不喜欢公孙潜,公主却说,她对皇后安排婚事,看得很坦然,而且也表示没喜欢的人,但我总觉得古怪。今日再听质子也失态,便有个大胆地猜想——公主和质子,怕是有一些感情。”
霍薇一拍桌子,“我之前就对枫华说,这俩肯定有意思,她不信,看吧,果然不出我所料。”
严氏,“若真如你所料,现在有情人要被拆散,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霍薇的笑容,瞬间凝在脸上。
严氏看向苏明妆,却见其双眉紧锁,面色凝重,语重心长道,“如果他们真有感情,其实,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苏明妆抬眼,疑惑看去。
严氏失笑,“这么看我做什么?难道你忘了皇上的计划?如果萧质子真能回到东越国,争一份权力、对皇上有利,玉萱公主可以嫁去和亲,岂不是更为皇上增加筹码?”
苏明妆怔住,随后惊喜,“母亲,您说得有道理!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霍薇松了口气,夸张地拍了拍心口,“看来,我还是有可高兴之处。”
偷偷怼了一下好友。
严氏不悦地看了一眼,那眼神仿佛说——我想出办法,倒是被你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