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耶律肃与陆圆出门狩猎后,少了两个人,院子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甚至连欢姐儿都比平时笑的要少了。
婆婆笑着说,欢姐儿和圆哥儿,不是亲兄妹更甚亲兄妹呢,欢姐儿独独喜欢圆哥儿,头一回见到圆哥儿就笑成了一团花儿。
夏宁搂着欢姐儿,轻轻掐了下她的脸颊。
说道:“他们可不就是兄妹么。”
欢姐儿笑声宛若银铃,才消除了些院子里的冷清。
过了两日,也是他们狩猎回来的日子。
天气也愈发炎热起来。
北方的天便是这样。
冷的时候极冷,热的时候又是酷热。
白日屋子里也开始有些闷热,便是夏宁体寒畏冷,白日也不喜欢在屋子里的躺着歇息。
她喜欢搬了圈椅,坐在廊下。
吹着微风。
或是看书,或是做做针线活。
午后微风拂来,夹杂着热浪,熏的人昏昏沉沉,夏宁窝在圈椅里打起盹儿来。
如今她精神大不如从前。
甚至连外头车马碾过的声音都不曾将她惊醒。
耶律肃同陆圆在门口下马,推门回来。
抬眸,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廊下睡着的夏宁。
一大一小无人出声,都默契的放轻了声音,不愿惊扰她的梦境。
陆圆猫着腰,提着步,怀里抱着刚打回来的一只红狐狸,本想一回家就给干娘看,得干娘一个笑,一句‘圆哥儿真厉害’。
眼下看来是没戏了。
这红狐狸皮在不处置,就该臭了。
他压着少年沙哑的嗓音:“我去街上寻个皮匠师傅去。”
“去罢。”
耶律肃头也不回的走到廊下。
她睡的平静,眉眼舒展。
睡着时,没有那双眸子点缀,她苍白的脸色失去表情的掩饰,愈发刺眼。
唇色浅浅。
脸上最重的眼色,便是垂下的眼睫。
浓墨的黑,压在眼睑之下。
他弯腰,动作轻柔、利落的抱起她,才走了一步,怀中的人就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睡眼惺忪着,连着嗓音也是带着迷糊的睡意,却在看见抱着她的人是谁后,困倦的眼睛下意识的就完成了月牙,“你们回来了啊……”
黏糊,柔软。
似是她的毫无防备的依赖。
耶律肃应了声,将她抱的更稳些,像是怕惊了她残留的睡意,语气也温和着,“怎么又在外面睡着,小心着凉。”
她慵懒着打了个哈欠。
眼稍湿漉。
“看书看着看着就困了……”她任由自己全身心的靠着他。
男人垂首,在她额头轻轻吻下。
“困的话继续睡会儿,”走到床边后,他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下,这个动作做的无比熟练,甚至都不曾扰了她轻薄的睡意,“我也陪着你歇会儿。”
她这才合上眼,翻了个身安然睡去。
这一觉,直到黄昏才行。
一醒来,屋子里又有一股药汁的苦涩味儿。
即便她喝过那么多的苦药。
仍旧习惯不了如今的苦,总还需要吃些蜜饯压在舌下,驱散苦味。
耶律肃为她寻来南北各地的蜜饯。
她最喜欢的仍是京城那家的。
在夏宁一口饮进后,他捏着一块递到唇边,又伸手接过药盏搁在一旁。
看着她吃下蜜饯后,又端来清水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