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婚前夜,他亦不曾过分亲近自己。
大婚之后……
她有心亲热,他也不再克制自己。
男欢女爱,尝过其中滋味后如何能戒?
而每次情热之后,她似乎也容易感觉疲惫……
打住。
她狠狠闭了闭眼。
驱散那些浮萍无根的猜忌。
但也难以入睡了,最后还是熬了一副汤药才勉强入眠。
醒来后,荷心欢喜的与她说,谢先生回来了,刚到府里,这会儿已经被她拉来在院外候着了。
得了允许后,谢安进屋来请平安脉。
夏宁睡得不好,看着神色有些疲乏,但精神还算可以。
哪知谢安一进屋后,一见夏宁的脸色就已皱了眉,啧啧摇头:“夫人面色不是大好啊。”
夏宁靠在床头,嘴角抽了抽。
上下打量谢安一眼,“先生……彼此彼此。”
谢安浑身狼藉,身上的衣裳更是脏污的不知从滚了一身泥泞回来,发髻散乱,连一把美髯须也乱糟糟的。
若非他们相熟,否则这模样谁见了不说一声‘打哪儿来的叫花子?’。
谢安瞪了荷心一眼,恶声恶气道:“还不是你丫头,一见老夫就往这儿扯,都不容我回去梳洗一番。”
夏宁轻轻瞥了眼荷心,看她急的眼眶都红了,终究不忍斥责。
她伸出细腕,搭在床边,轻声细语着道:“劳先生看一看脉,若无大碍,您回去好好歇息一晚再来也成。”
小老头轻哼了声:“还算你有良心。”
他坐下号脉,知道自己身上气味难闻,故意偏了些身子,不让气味冒犯了夏宁。
夏宁用帕子虚掩着鼻子,沉下心来。
谢安眉间紧皱的堆叠起小山。
迟迟不松展。
夏宁瞥了眼,浅浅笑着与荷心道:“先生每回都是这些表情,真真是教人看也看腻了。”
谢安收回手,眼神犀利,脸色凝重:“老夫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夫人吃了什么、用了什么?有无受了风寒或是身子有不适之症?”
夏宁攥着帕子的手放下,轻轻搭在锦缎被面上。
仔细答道:“吃穿用度一如既往,也留心气候变化,不敢让自己冻着。只是这段时日愈发嗜睡,睡多了身子也不见好,今日上午我才动了动,心口痛又发一次,服了一颗护心丹才好些。”
“你又吃护心丹了?”谢安嘶了声,表情愈发难看:“你再伸出手来。”
夏宁心悬了悬,依言伸手。
谢安又仔细号脉,屋子里静的可怕。
候在一旁的荷心紧紧盯着谢安,生怕会错过他的任何一句交代。
谢安再度收回手,兀自呢喃着:“不应当啊,才用了护心丹为何心脉仍会如此紊乱虚弱……”
他又就着夏宁这几日的作息巨无事细的询问一番。
夏宁答得也详细,可谢安眉间的凝肃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