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娣往夏宁身边坐了些。
有一妇人给了她一套衣裳换洗,虽也是旧的,但看上去整洁不少,乱蓬蓬的杂发也疏通顺了,扎了个姑娘家的发式。
只是她太瘦了,面颊凸起,脸色蜡黄。
看不出来是什么模样。
靠近夏宁后,她谄媚道:“姑娘方才好厉害啊。”
夏宁闭着眼睛靠在马车壁上,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继续。”
魏娣翻了个白眼。
夏宁仍闭着眼睛,言语稀疏平常:“你再敢翻一个试试看,我就把你踹下去。”
魏娣暗自咬牙,嘴上忙不迭道:“我错了,你别动脚!”
夏宁这才把腿收回去。
魏娣发了狠,不要脸面似的将她一顿夸,临到了了才点题,让夏宁教她功夫。
夏宁这才睁开眼,杏眸中闪过一道狡黠,“你知道我这功夫是谁教的吗?”
魏娣如实摇头。
夏宁朝后头努了努嘴,“何指挥使呀。”
正在假寐的谢安眼角抽了下。
但魏娣并没有看到,听见她的功夫是那个清风霁月般的何指挥使教的后,脸颊微微发红,只不过她脸色黄得厉害,红色并不显眼。
可这如何能瞒得过夏宁的那一双眼。
她朝着魏娣勾了勾手,与她低声耳语几句,才恢复如常的神情:“按我说的去做,我就让指挥使亲、自教你功夫。”
魏娣挑眉,一脸的不信:“就这?”
夏宁闭上眼,哼了声,“不信拉倒,我夏宁从不诓人。”
魏娣忙说了句‘我去’,随后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也不顾马车还在奔跑,她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吓得驾车的程乙破口大骂:“你不要命了吗!”
一直闭眼休息的谢安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我方才就想问一声姑娘,这万名的请愿书是什么东西?”
夏宁咦了声,一脸先生竟然不懂的表情:“就是百姓感谢官员写的东西呀,从前在天青阁时,也能听到官员们若能得到这东西,能的上峰、甚至是皇帝陛下的嘉奖。”
谢安思索了须臾,单手捋着胡须:“有无可能,那物叫做万命伞?”
夏宁娘欸的叫了声,急忙掀开帘子钻出脑袋,朝着往后疾跑的魏娣大声叫道:“魏娣给我回来!!!!错啦!!!!!”
谢安忍不住用手堵住了耳朵。
实在太呱噪了。
魏娣被召回来后,夏宁又仔细叮嘱了番,这件事不能让何青知道,得偷偷的来,才又让魏娣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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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材的缺口实在太大。
夏宁一行所带来的药材很快就分发完了,便是如此,也有许多人没拿到药材。
没有汤药,疫病便无法治愈。
何青拿出了早早准备好的密函,令一禁军送去京城。
可还未等到京城里送来药材,倒是先等到了捉何青等人进京的口谕。
得了口谕的禁军统领万分心痛,扼腕道:“指挥使便是如何心系百姓,可也得先记得,陛下才是您的主子啊!”说罢扬手一挥,命禁军将他五花大绑绑上马车。
转过身时,一脸喜色。
又命其他禁军去谢家村捉拿谢安、赵刚等人。
夏宁在屋子里听到动静后,立刻让魏娣和程乙两人躲在病患之中。
禁军捆着赵刚、颜太医、夏宁、谢安,像是拉扯牲畜一般牵着他们,直接把他们推进囚车里。
何青顶着指挥使的名号,陛下只说捉他们进京,但罪名未定不能进囚车。
可剩下几人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