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这回,门甩的更响了。
这夏氏摆明了就是想偷师啊!
将军对她诸多防备,他若敢教她医术,怕是要被将军提去杀了!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也不照照水镜自己有几分像男子的!”
夏宁拉下面巾,吐了口浊气,倒也没有恼怒。
她性子执拗,定下的事情不肯轻易更改。
南延里的女子地位本就地下,她根本没想过要学医术,从前她地位卑微,无人理会,更接触不到像样的大夫。如今有了机会,她又身子不好,若能习得一二,今后也能自医。
谢安不肯教她,她就偏要学。
在夏氏总算离开院子后,谢安偷偷摸摸的离开谢家村。
程乙更是身体大好了,知道谢安要离开,主动套了马车送他。
如今魏远县内时局复杂,还是谨慎些为好,谢安也就没拒绝。
等到他们赶到县衙门口,何青早已在门口踱步徘徊,见他们来了,一脸喜色的走下台阶,最终又碍于身后的外人,强行按捺住。
端着指挥使的派头,问道:“尔等前来县衙有何事要报?”
外人甲:指挥使的演技着实一般啊……
外人乙:在县衙门口等了一个时辰,不就是等他们么……
谢安将疫病已有了对症方子一事上报。
何青闻言,大喜过望:“那魏远县的百姓就有救了!果真是件大好消息!先生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告知我,我这就去搜罗起来,再一一分发到村民手中!”
得了消息县令、禁军统领纷纷赶来。
劝谢安三思而后行。
“魏远县贫穷,早先这位谢大夫早就将药材用的七七八八,也不曾将疫病治好,如今又说得了有效的方子,先不论这方子有无效果,但魏远县的药材早就空了!如何还能掏得出来!”
“指挥使别忘了陛下的密令!”
“是啊!指挥使拖延至今,陛下怕是早已不满!”
“疫病蔓延至魏远县,若再不制止,连累了京城,这重罪谁担的起!”
你一言我一句,将何青纷纷围住。
竟是无一人为疫病有治而开心。
他们都在担心,陛下的密令没完成,怕得一个办事不力之名。
何青眼中的和煦骤然散去,如沁霜寒,冷冷扫过这些冷血之人:“当初陛下下达密令属无奈之举,如今治疗有方,陛下乃天下的陛下,难道陛下明知有救还会不顾他的子民不成?!我乃陛下亲封的指挥使,谁有意义就是不敬陛下之名!”他拱起双手,朝着京城的方向,一顶顶高帽压得他们哑口无言。
“就这么去办!”
他沉声下了决断,气势骇人。
唬的无人敢言。
何青将谢安迎入县衙,仔细商议分发药材之事。
那些人留在县衙门口,眼神各异。
县令试探性的率先开口,“谢家村有人来和我说,他们村里来了三个外乡人,一来就住进了谢大夫家里,这才住了一晚,就有了方子……?”
另一人道:“今儿大早我就看见指挥使出了县衙,现在想来应该是去谢家村的方向!”
“那他们进来也是——”禁军统领往里面看了眼,溢于言表。
“是啊!魏远县都封锁了!他居然还往里面带人!”
“你们别忘了,这何青原先可是将军府上的人啊。”
几人对视一眼,“难道是将军……?”
“不好说啊,你们想想前不久正阳门外那些遗属血书鸣冤。”
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他们低声密谈几句后,纷纷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