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男童正痴痴的看着一女子,当下狠揪了他的耳朵就往后走:“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到处乱跑!下次你再偷跑出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一边骂着,一边扯着男童的耳朵离开。
那男童龇牙咧嘴的喊痛,声音听着咋咋呼呼的,却没几分认真。
想来是叫给他娘听的。
走时还不忘与夏宁挥手道别。
夏宁嘴角的笑意加深。
下一瞬,听见那妇人骂道:“隔壁死了那么多人!劳什子疫病越来越严重,你要是日日往外头跑得上疫病了,也别来祸害我们!”
夏宁愣了下。
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快步追上去,问道:“大婶,您说的隔壁是指帐篷那处么?我昨儿个还听说那儿得了治疗时疫的方子,怎么还会死那么多人?”
妇人被她叫住,眼神戒备的上下看她两眼。
见她美貌妖娆,穿着颇为讲究。
生的就不像是良家女子的狐媚。
皱着眉道:“你谁啊?怎的没见过你?才来难民营里的?”连着问她两句后,也不对等夏宁回答,接着就骂骂咧咧道:“我亲眼所见一大早就抬出去十多具尸体,骗你做什么?”
朝着夏宁翻了个白眼,揪上自家儿子的耳朵快步离开。
甚至还能听见她低咒道‘哪儿来的女人,不好搁屋子呆着到处乱晃,是晃给什么野汉子看不成?’
夏宁全然不在意那些排揎她的话。
轻咬着下唇,一脸凝重。
难道是方子无效?
可当年她那么严重了,罗先生也用这方子将她救了回来。
且耶律肃的确也说了,方子是有效的。
夏宁抬脚就打算往帐篷方向走去,走了两步又掉头回去取了一个包袱,这才赶过去。
将走到帐篷门口时,见远处黑色浓烟腾起。
夏宁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略发白。
抱着包袱的手不禁收紧。
帐篷门口太医与学徒们进进出出。
士兵们运送柴火、炭火来回忙碌。
还有从难民营抬来的病患搬入。
夏宁站着出了会儿神,急匆匆的士兵跑的慌张,夏宁又挡在出入口的位置,被人不慎撞了下。
她本就分了神,被撞的跌坐在地上。
倒是撞人的士兵都没发觉自己撞到了人,急着跑去办事。
夏宁撑着胳膊,正要从地上爬起来。
却从头顶上传来一道不怀善意的声音:“哟,这不是将军的外室夏娘子么。”
夏宁站起身,从包袱里抽出面巾不慌不忙的围上,这才看清这位太医,甚至连表面敷衍的礼节都不愿意做了,冷声问道:“方子没有控制住疫病吗?”
即便面巾遮住了她大半容貌,却也难掩其姿色风情。
眼波柔媚。
虽故作冷冽,却挡不住昨夜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滋润。
许太医一想到自己身为御医,就因这夏氏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自己给那些病人端了一夜的屎尿屁,浑身一股恶臭,连眼睛都不曾合上过!而这女人——
却还有将军行夫妻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