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说完后,连带着梅开也一脸担忧的看着夏宁,“小姐,嬷嬷说的在理,今晚大人也不曾留下来,今后……”
夏宁耸了耸肩膀,无奈道:“可哭也哭了,闹也闹了还能怎办。这时辰也不早了,嬷嬷年纪大了熬不住,早些去歇息吧。”
显得毫不担心。
张嬷嬷一口气梗在喉咙口,恨铁不成钢的望着这位美人。
最终长叹一口气,拂袖而去。
离开的路上还在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啊……”
看出来是真的替夏宁在担心着。
屋子里,竹立动作麻利,取了一盏蜜饯来。
梅开也忙着倒茶水,怕她晚上吃多了甜物会腻,却发现桌上是壶冷茶,又忙着要去烧热茶来喝。
夏宁抬手制止,“冷茶就成,这深更半夜的热茶喝的燥的慌。”
梅开劝她少喝些,才倒了一盏茶递过去。
两个丫头各自在床前的脚榻上坐下,吃着蜜饯就着冷茶说起话来。
围绕的自然还是今晚的事情。
竹立担忧的问道:“小姐,您就真的不担心大人不来了?”
夏宁嚼着果脯,柳叶眉挑起,“为甚?”
“大人今晚都没留下来,而且——您今晚不是哭闹了一通,还惊动了府医……”
梅开接着竹立的话道:“方才嬷嬷说的也在理,咱们这位大人看着不像是有耐心的人物,若真的惹了他的厌烦,今后的日子怕是难熬。”
两位姑娘说完后,皆面露忧色的望着夏宁。
夏宁两只捏着茶盏底端,口含盏檐,曼妙不经心的视线轻扫过去,“你们还真当这位大人恼了我了?”
梅开竹立对视一眼,语气惊讶:“难道大人没生气?”
夏宁就爱看这些不懂男人心思的姑娘们一惊一乍的表情,笑的愈发烂漫,“你们若不信,且过两日再看,不出三日,耶律肃定会再来。”
见她说的笃定,梅开才松了口气,“小姐心中有数就好。”
竹立眨了眨眼睛,两边各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出些什么名堂来。
夏宁用手掩着唇打了个哈欠,懒散着道:“折腾了半宿,我倦了,你们也赶紧下去歇息吧。”
两个丫头将蜜饯盘子、茶盏收拾妥当,才退出了屋子。
隔着一扇门,夏宁还听见竹立正缠着梅开询问,一口一句都在担心她。
夏宁听着,嘴角微扬。
她们三人都是苦命女子,便是为了梅开竹立,她也好好将日子经营着。
两日过后的夜里,正如夏宁所言,耶律肃来了。
张嬷嬷又惊又喜,惊的是接连两次耶律肃来小院,她都没有提前收到消息好好迎接着,喜得是夏宁没有失宠,立马撸起袖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置办了一桌简单的席面。
屋子里照旧只有夏宁一人伺候着。
耶律肃出生公爵门户,起居饮食规矩严苛。
夏宁不能同席吃酒吃菜,须得侍立在旁伺候着。
耶律肃用膳时不许有人在旁呱噪,但夏宁是谁,她曾经赖以生存的本事就是哄得男人高高兴兴的为她大把大把的花银子票子,即便不发一言,仅靠着夹菜倒酒,也演出了活色生香的美人献膳的情调。
用膳过后各自前去洗漱。
然就是直奔主题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