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蓝看廖掌柜听的认真,直接笑了起来。
“总而言之,我有自知之明,我虽顶着安庆候府侯夫人的身份,但我更加清楚我如今的处境,别说如今我在安庆候府婆婆不疼夫君不爱,即便有婆婆跟夫君的疼爱,也不行。”
“我不可能仗着安庆候府的势力去争这所谓的鳌头,更不可能仗着安庆候府的荣誉名声去欺行霸市,做这个所谓的牵头人,如此一来,就是落人口舌,授人以柄。”
更何况,我都已经准备离开安庆候府了,最好让珍宝阁跟安庆候府永远不要有交集。
最后一句话,苏蓝没有说出口,但她前面说的已经够清楚了。
廖掌柜默默的听着,也仔细的琢磨着,最后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若小姐是这么想的话,道理说得过去,毕竟京城的情况,确实就跟小姐说的一样。
满大街,多的是勋贵人家,士农工商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商人地位最低。
小姐虽说是安庆候府的侯夫人,但珍宝阁又不是安庆候府的产业,那是苏家出的陪嫁。
再说了,即便珍宝阁就是安庆候府的产业又能如何?安庆候府确实是功勋世家,可如今只是看着繁华,实际上已经有衰败之相。
别说安庆候府只是个侯府,就算是个公爵府,那头上还有王府、亲王府,还有各家皇子的世家母族呢。
总之,跟这些真正的厉害,底蕴深厚的簪缨世家相比,安庆候府也只是如今看似热闹,实际还真算不得什么。
既算不得什么,有什么资格跳出来说要当京城的商户鳌头?人家公爵府,王府同意了吗?
安庆候府做生意,难道人家就不做生意了吗?非要出来逞能,树这个所谓的威信,简直就跟跳梁小丑一样。
倒不如像现在,安安静静的挣着有钱人的生意,也不打扰别人,更不跳出来争当什么出头鸟,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廖掌柜想清楚这个道理之后,立刻起身,表情肃穆的说道。
“小姐教训的是,是小人没有想明白这些道理,小人明白了,回去就立刻回绝他们!”
苏蓝见状点头,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廖掌柜,不必多礼,我知道你也是出于好心,但咱们身处京城做事,确实得考虑的面面俱到,不然容易得罪人。”
“就像玉珠阁这样,完全像个愣头青,得罪了这么多人还不自知,还在不知死活的一个劲儿降价。”
“如此蠢笨不自知的对手,真不必花心思放在心上,至于所谓的联手对付玉珠阁,也实在不划算。”
苏蓝嗤笑一声,言辞不屑。
“若真的成功了,咱们不会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他们能给我们送银子感谢?或者把客人让给我们?生意场上,从来都是优胜劣汰,哪有让不让的?”
“而且若是失败了,咱们可就要吃个大亏,即便是不亏银子,也会让我这个牵头的侯夫人面上无光,且一个不小心,咱们还有可能被这些所谓的盟友背刺。”
苏老板眼神透着冷光。
“毕竟针对玉珠阁那可是要花银子的,谁知道咱们所谓的盟友会不会趁着咱们缺钱的时候,做些什么?别忘了,珍宝阁跟他们也是对手呢。”
“只不过相比较而言,玉珠阁对他们的威胁更大,首当其冲受损最厉害的也是他们,该着急的也是他们,我们就不必上赶着去当盾牌了。”
廖掌柜听得更加认真,姿态也恭敬了不少。
她来之前,只想着要让珍宝和扬眉吐气,还真忘了看起来风光,也不一定是真正的风光,做生意可不能这般外表光鲜,内里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