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蓝语气平淡,但意思却透着委屈。
屈夫人一噎,不知如何回答。
灵山寺的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但也知道苏蓝确实出乎意料的进行反击,甚至连自己儿子的面子都没给。
不过那些事,到底是唐少柔做的太过明显,也太过分。
所以她当时不好出面出面,无论是帮着儿子还是帮着苏蓝,对安庆候府来说,都不是好事,所以干脆不出面。
如今终于和苏蓝正面对上,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她这个好儿媳真是变了,且颇为扎手。
屈夫人皱着眉头问道:“蓝儿,你的意思,这件事情你不是故意的?”
“呵!”
苏蓝直接笑了出来。
但这明显透着讥讽的笑,显然激怒了屈夫人。
唐少柔意外的同时,则是有些高兴,苏蓝不给渐行哥哥面子也就罢了。
毕竟在京城那些人眼中看来,确实是渐行哥哥亏欠了苏蓝。
可是屈夫人是长辈,苏蓝居然在长辈面前这么放肆,而且还是在祠堂这种地方笑出声。
这是真的疯了吧?
屈夫人也有一种权威被挑衅的愤怒,冷脸道:“你笑什么?做错了事狡辩不认,如今还有脸笑?”
苏蓝脸上笑容收敛。
“母亲,我一句话都没说,你就仅凭着唐少柔的三言两语,一面之词,就断定我这个辛辛苦苦操持安庆候府多年的当家主母不作为。”
“你断定我在那种场合纵容唐少柔胡说八道,眼睁睁的看着她给安庆候府丢人,眼睁睁的看着太后娘娘出口训斥,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苏蓝叹了一口气,面向旁边的春喜,像是在自言自语,但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嘲讽屈夫人。
“看来,我这么些年操持安庆候府,得到的美名都是虚的,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都说我性格敦厚贤良有教养,品行高洁。”
“都说我得到太后娘娘的垂青,是因为我本人进退有度,都说我孝顺婆婆和祖母,是个难得有孝心的孩子,都说我贤惠能干,对内打理的井井有条,对外也能维护安庆候府的尊严和荣耀。”
叹了口气,苏蓝感慨道。
“如今看来,这些传闻美誉估摸着都是别有用心的人胡说八道罢了,我这个所谓的侯夫人,明显名不副实,不然也不至于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让母亲如此怀疑。”
“还是说,母亲对我有意见?所以无论别人说什么风言风语,都能让母亲选择相信,咱们之间的感情这么不堪一击?”
“若是这样,那唐少柔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母亲相信她,不相信我,我无论怎么辩解,落到母亲眼中,恐怕都是狡辩,都是不孝,既如此,那母亲惩罚我吧。”
说话间,苏蓝就看向屈夫人,直勾勾地盯着屈夫人逐渐变得慌张的眼睛,就准备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屈夫人反应快,心虚一闪而过后,就换上一副责备的表情,一把将苏蓝扶住。
她叹了一口气,嗔怪。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我方才就是一时气急,才有些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