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的第二天。
孙教授找过来了,她是来跟唐半夏辞行的:“我要走了,我能教你的这几年都教给你了,那座房子也留给你了,我已经去房管所做好公证了,随你什么时候想去过户都可以。”
“我父亲的手札我都放在书房了,你想看随时去看,这是钥匙。”
孙教授神色淡淡,拿出了一把钥匙,交给唐半夏。
“帮我跟程师叔和安师叔说一声吧。”
待她话音落下,唐半夏才找到说话机会:“老师,您去哪啊?”
孙教授洒脱一笑:“我报名了山区支教,想为山区的孩子们传递一份希望。”
她本就独身一人,京市于她来说,算是个伤心地,其实在程家遭受报应的时候,她就想走了。
之所以留这么久,只是因为唐半夏而已。
现下,她能教给唐半夏的都教了,剩下的就是阅历而已:“你好好的,别堕了我父亲的名声。”
孙教授摆摆手,人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唐半夏赶忙问:“老师,您什么时候走,我送您啊?”
“不必。”
唐半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教授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媳妇儿,在这站着干嘛呢?”温沐白从放学回来,看到唐半夏站在门口眺望着远方。
唐半夏收回目光:“没,刚才孙教授来过了。”
“孙教授?她有事?”
“她来告别的,她要去山区支教了。”
“这么突然?”
“是啊,我也觉得,不过她应该早就想去了吧,我总觉的孙教授的心已经死了。”
就剩下一副躯壳在世间游荡。
这说法虽然矫情点吧,但孙教授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其实也不奇怪,她这幅样子,就很像没遇到你以前的我,活着也行,不活也没什么不甘心的。”温沐白倒很能理解了。
“就是心死了,对任何人,任何事提不起兴趣来了。”
仔细想想也是,孙教授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了,也没有朋友,若不是一直守着对爱人的承诺,估计早就追随爱人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