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伤得重的人被120带走,其他人被110带走。
蒋黎、宴迟一起上了警车,一名看着年轻的警察打量了宴迟几眼,看着他浑身是血,询问道:“你需不需要先去趟医院,先去趟医院吧,你看着伤得不比他们轻
宴迟看了眼蒋黎,她一个人去警局,他不放心,宴迟拒绝了警察好心的建议。
“先去医院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蒋黎对着宴迟道。
“不用宴迟握紧蒋黎的手,他的手被血染红,湿黏一片,蒋黎被这样满是鲜血的手握着,却一点不嫌弃。
前面开车的一名年长的警察看着他们两个这样子,眼底尽是了然,“你们是情侣吧?”
“警察也好奇心这么重吗?”蒋黎疲惫地扯了扯唇。
副驾驶年轻的警察回过头道:“警察好奇心当然重了,我们得了解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的真相啊,不过,哥们,你行啊,那一群人都是你干翻的”
宴迟抿紧唇。
“你身手还不错!一个人居然能干翻这么多人年轻警察话还挺多。
驾驶座的中年警察腾出一只手,拿着一卷纱布递给蒋黎,“会包扎吗?给你男朋友的头先包扎一下
蒋黎点点头,接过那卷纱布,抬手给宴迟的头包扎,他脸上一些血液已经凝固了,一些血液是新流出来的,一整片地糊在脸上,蒋黎指尖颤抖,眼泪如泉涌。
她不想哭,但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涌出来。
很快,整个车厢里充斥着蒋黎压抑的抽噎声。
宴迟扯了下唇,“别哭了,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蒋黎不是傻子。
到了警局,一起被带回警局的还有伤得比较轻的蔡红,另外还有一个一直躲在门口的开锁师傅。
开锁师傅开了锁后也帮忙报了警,然后一直躲在外面看里面的情况。
锁是他开的,里面的人若是真的出事了,他也得承担责任的,他哪里敢走。
蔡红一下车,看到蒋黎就情绪激动的不断朝蒋黎冲来,“蒋黎,你这个丧门星,你害死了你爸,你还要害死我们全家,你还害得我的钱全没了,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丧门星
跟蒋黎一同过来的年轻警察看了眼蔡红,又重新看了眼蒋黎,一脸发现什么的样子,“是你们啊
老警察看了年轻警察一眼,“你认识他们”
“师父,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跳楼那个男人,蒋费伍,他们就是蒋费伍的家属,你还给蒋费伍的女儿打过电话,劝她过来
老警察也想了起来,年轻警察看着蒋黎,“你还记不记得我,那天是我带你上的顶楼
蒋黎仔细看了眼年轻警察,点头,“记得,那天你还帮了我,谢谢
“不客气,先进来做笔录吧
几人皆被带进了警局。
蒋黎没受伤,又是当事人,第一个被带进审讯室,年轻警察给蒋黎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到蒋黎面前,“喝点水先缓缓吧
“谢谢
蒋黎伸过手,又发现自己一手的鲜血,年轻警察给她抽了两张纸递给她。
蒋黎接过再次道谢。
“好了,开始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还有上次,虽然我们反复看了视频,你的父亲是自己失足坠亡的,但你当初若是能听我们的劝,先选择把他劝下来,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蒋黎喝了口水,满脸苦涩地摇摇头,“不,他若是被我劝下来了,就代表我答应了他的要求,那么从楼上一跃而下的人就是我了
年轻警察和旁边做记录的女警察对视了一眼,继续问:“答应他的要求什么要求”
“答应帮他还债,我的父亲,在国外赌博,输了十二亿,要求我替他偿还,今天来的那些人就是来催债的,那天我若是答应了我的父亲,这笔十二亿的债就彻彻底底落到了我头上,我从二十一岁工作起,到现在二十九岁,八年时间,一直在替他还债,但这笔债,我答应了,还不起,死的就是我,所以我不可能答应他蒋黎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悲哀。
警察听着都愣住了。
十二亿,这么大一笔数字,赌博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