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看了看春雨,开口道:“半真半假,他这话也只能骗骗你们这种天真的小姑娘了。”
“他去江南,一定是有什么目的,这事若是与他自身无关,那就是与他林国公府有关。”
“只是…林国公府在江南,还有什么别的什么产业或是特别重要人?”
沈妙言想了想,确实没有前世关于林国公府一脉大的什么印象,只是偶尔听到过林书砚的消息。
罢了,不想了,反正也想不起什么来,待日后再说吧。
回到沁言阁后,沈妙言又沐了浴,心中想着楚知衍最近在做什么,楚知衍的气也不知道到底消还是没消。
不管了,明日去看看就知道了,沈妙言想着,便睡着了。
此时五台山上的夜里漆黑一片,院内一片寂静。
唯独寺庙后院中央的一间屋子内,灯火通明,传出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咱们殿下也不知何时能醒,要是能替的话,我都巴不得躺在那里的人是我。”
“殿下自幼就伤了本体,身子能走到这一步已是不易,若因我们一时疏忽看护不力让殿下遭了罪…”
云博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意。
“这次殿下发病突然严重,怕是有一部分原因在于…在于心病。”
“心病?”
“你莫不是忘了,那年殿下在书房练字,梅林突然闯进去的小姑娘了?”
“当然记得,没过多久,殿下就唤我去问那姑娘做了什么,时间太长了,我已经记不清了。”
“只隐约记得给殿下汇报之时,提起了那姑娘喜欢跟着三殿下…”
云博说到此处,顿时瞪大了双眼,开口道:“那人莫不就是沈小姐?”
“不然你以为殿下为何在春日宴,皇后想要为三殿下选妃时,出手帮了沈小姐。”
“又为何愿意和沈小姐同乘一辆马车。”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殿下这次,果然是心病…心病。”
云博赞成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咱们殿下如今本就到了寒症频发的季节,又加上那日和沈小姐吵架时的气火攻心,难免发作的快些。”
“我说那日为何殿下并未起身去找沈小姐,不过听沈小姐那般说法,殿下大约…也是难过的吧。”
“你说若有一日…殿下会放手吗?”
云林摇摇头道:“这我便不知了,殿下心底埋了多年的人突然一改往日模样,开始对他亲近起来。”
“若我是殿下,即便是到最后一刻,也是舍不得放手的吧。”
“但殿下是什么人,即便…怕是也会想方设法的为沈小姐留下退路,护她周全。”
云林和云博两人站在门口,依旧讨论着楚知衍与沈妙言之事。
屋子内,被了无方丈扶着坐起来的楚知衍,身上只着中衣,平日束起的长发垂落在肩下,乌黑浓密。
细看之下,倒比女子的发还有柔顺几分,显得整个人柔和了几分。
他轻轻用手指捻着手腕上缠了几圈的紫檀佛珠手串,他自是不信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