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宇文诀才从军中归来。
秋夜已凉,他一身玄色织金黑袍,裹着一身寒气,俊美威严,仿佛天神。
看到站在门前等他的姜宁,宇文诀眉头拧起,快步过来牵住她的手。
“怎么了,宁宁?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姜宁从来安静平和,或者凌厉果断。
可此时,他能隐隐感觉到她身上那股焦躁不安的气息。
姜宁咬了咬唇,黑白分明的凤眸复杂地看向宇文诀。
“宇文灵醒了。”
宇文诀眉头动了动,问道:“这是好事,你为何如此忐忑?”
姜宁看了看四周的人,道:“她好像失忆了。”
宇文诀默然片刻,跟着她进了大殿。
“追风,你亲自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来。”
追风恭敬地应下,驱散了所有人。
宇文诀微凉的大手轻轻拂过她耳边碎发,声音温柔低沉。
“宁宁,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宁咬了咬唇,面色复杂地看向他。
“我今天去了大牢,从姜远山口中问出了关于我母亲的事。”
宇文诀深深地看着她,问:“如何?”
姜宁索性说了。
“当年我母亲去西昊时,曾结识一位西昊皇族,当时他还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可后来西昊内乱,几派争斗,我母亲怕牵扯到大乾和容家,就回来了。”
宇文诀眼皮跳了跳,心中情绪复杂。
“你父亲是哪位皇族?”
姜宁的手指抚过信纸,沉声道:“如今的西昊皇帝,端木靖。”
宇文诀脸色凝重。
“当年西昊内乱虽被平定,可太子受伤,拖了几个月之后还是去世了,皇后无奈之下,把当时的靖王养在膝下,只是两人之间似乎有嫌隙,一直有流言传出母子不和。”
姜宁咬了咬唇,问道:“靖帝既已经登基,我母亲也回到大乾嫁人,西昊为何还要派人刺杀我母亲?”
她想不明白。
容静姝当时有孕,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
就连姜远山,都没敢把消息外泄,西昊方面是怎么知道的?
“应该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事,而且皇后不是说过,想让你死的一直是西昊太后吗?”
宇文诀眉头紧锁,沉吟道:“靖帝似乎有隐疾,登基之后,虽娶了不少嫔妃,可一直没有任何子嗣,反而是太后这边虽没了儿子,却有长公主在,长公主接连诞下三个儿子,且都随着皇室的姓。”
姜宁心底渐渐明朗。
“难道,西昊太后是想让长公主的孩子继位?”
顿了顿,她又道:“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是女子,且姓姜,远在大乾,无人知道我的身世,难道她只是为了斩草除根?!”
她想不明白。
宇文诀安抚她:“宁宁,不管你身世如何,你都是我的王妃,西昊那边若是再敢乱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姜宁勾唇,道:“我相信你。”
宇文诀是几国文明的战神,多年来从未吃过败仗,只是他的名字,就足以让敌军威风丧胆。
西昊虽和大乾并立,可多年来人心不齐,绝对不敢和大乾起战乱。
大殿里,两人相拥,安静至极。
宇文诀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拂过她的后背,那温暖怀抱让人安心眷恋。
姜宁靠在他身边,道:“宇文灵已经醒了,说自己失忆了,不认识任何人,你可要去看看?”
第一次去的看宇文灵的时候,她已经给宇文灵透露了一点信息。
宇文灵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可秋月那边也不会告诉她什么。
此时的六公主,和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等她再去加一把火……宇文灵这个小蚂蚁,恐怕就要被烫的外焦里嫩,再也装不下去了。
宇文诀剑眉挑起,勾唇道:“我如今还是她的四哥,自然得去看望。”
夫妻两人携手去了宇文灵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