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雷挺胸道:“属下就是偏向!这一点不能辩解,从属下得知叶无坷一路所为开始,就对这少年甚是钦佩。”
“属下在刑部有些熟人,听说典从年之所以露出马脚,也是因为叶无坷。”
他有些激动的说道:“其实不久之前,属下还和鸿胪寺的关大人见过一次,刑部的案子确实大的吓人,所以属下想打听的仔细些。”
“当时属下曾问关大人一句话。。。。。。关大人为何要特意绕路过去护着那叶无坷?”
“关大人说,那少年从山村走出是因为他觉得大宁好,在他心中对大宁的感情没有一丝杂质,一个觉得大宁好还觉得大宁可以更好的孩子,我这个在做官的凭什么不护着?”
他看向连平山:“叶无坷纯澈,所以叶无坷心中的大宁纯澈,他之前说他有恃无恐,属下听了才醒悟,唯有这般信任国法的人,才该有这样的有恃无恐,非叶无坷一人纯澈,实则理当国法纯澈。”
连平山点头道:“你可知道自从他被关进牢里,有多少人暗中来和我打过招呼?”
他回头看了一眼,书桌上那厚厚的一沓信封就足以说明问题。
“这孩子心底干干净净,如果我这个长安府治连这干干净净都守不住。。。。。。我就自己脱了这身衣服,滚回老家去种田。”
那么多信里,没有一人提及让他对叶无坷网开一面。
因为每个人都坚信那从无事村走出来的少年绝对不会真的犯罪,他们是坚信叶无坷吗?他们是坚信自己,坚信当初的信仰,坚信陛下创造大宁的初衷。
每个人的信里都有差不多意思的一句话。。。。。。请连府堂公正办案,以证人间清白。
“去吧。”
连平山道:“从明日起,让全城百姓都知道,是叶无坷主动到案。”
他说到这,忍不住问了雷雷一句话:“如果不是关外月和你打过招呼,你会护着叶无坷吗?”
雷雷道:“属下护着的,从来都不是叶无坷。”
连平山哈哈大笑。
“没错,你说的没错,做官的要护着的,从来都不该是某个人。”
雷雷俯身道:“属下先回去把事安排好,这案子不出五日属下必然查的清清楚楚。”
连平山嗯了一声,等雷雷走了之后他觉得胸腹之中竟然有一股气似是要沛然而出。
为官多年,尤其是在长安城里做这个府治,上上下下应对都要小心翼翼,唯恐哪里出了什么差错。
可那看似以荒诞方式进了大牢的少年,却让连府堂想到了当初做官的初衷。
二十年前大宁立国的时候,陛下站在高台上大声说。。。。。。大宁和楚永远都不会一样,因为大宁是天下人的大宁。
那时候站在下边仰望皇帝的连平山,心胸之中也有这样一股气要沛然而出。
他本不打算去见叶无坷,因为他不但要给案子一个公正,也该有对自己身份的尊重,他是长安府治,他不该私下去见谁。
可是想看看叶无坷的念头,就是越发的抑制不住。
就在这时候,手下人脚步急匆匆的跑来,到门口俯身道:“雁塔书院的沐山色求见府堂,大人见不见?”
连平山点头:“请进来。”
片刻后,沐山色就笑呵呵的到了,走到门口很认真的见礼,可等连平山手下人走了之后,他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
他指着自己鼻子:“师兄可要替我做主,你看那个叫叶无坷的小子把我打的多惨?”
连平山关好门后说道:“我若打的过也打了,你莫对人说是我师弟,我怕传出去丢人。”
沐山色道:“谁不知道你我是院长大人高徒,这还用传?院长大人的脸面,都靠你我撑着呢。”
连平山:“你怎么敢如此大言不惭?”
沐山色道:“难道不是,院长大人最没出息的两个弟子,一个做到了长安府治,一个在书院能做教习,难道非要是最好的那批人才能给院长撑面子?自信些,我们这最差的才是真正能把面子撑起来的。”
连平山道:“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沐山色道:“这怎么是歪理?我时常在外边说,院长最差的弟子是我,倒数第二差的就是你,连你都是四品官了,谁还敢说院长不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