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全城搜捕的盗贼是你?”柳云湘皱眉问。
陆长安无奈的笑了笑,“在下确实没偷什么东西。”
“东院那家人把你藏这儿的?”
“我帮过那妇人,她念着恩情,将我藏到他家马车里,这才避开官兵来到这儿。”
柳云湘抿了抿嘴,“我能帮你什么?”
陆长安摇头:“要杀我的人是严暮。”
“为何?”
“东厂杀人,哪有什么缘由。”
“我……”
“夫人只当没看到我,我已感激不尽了,万不能连累夫人。”
柳云湘沉了口气,“我也是知恩图报的。”况加上上一世,陆长安不止救过她一次。
柳云湘叫来子衿,让她带着陆长安从胡同里绕到张琪那儿,张琪自然有办法把他藏好。
接下来这一整日,柳云湘惴惴难安。
刚躺到床上,便听到撞门的声音,哐哐的几声,震得她心扑通乱跳。
谨烟匆匆进来,顶着雪碴子,带着满身寒气,脸色青紫交加,眼里满是慌惧之色。
柳云湘让谨烟给她披上大氅,匆匆出了门,但见东邻院外齐刷刷站着十几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腰挎弯刀,气势凛然。
柳云湘打了个冷颤,急忙忙往东边走去。守门的是江远,看到她愣了一愣,屏退上前的锦衣卫,放柳云湘进去了。
进了院门,但见院中围了一圈锦衣卫,弯刀出鞘,刀刃泛着冷光。
领头锦衣卫横眉冷对:“再问你们一句,陆长安在哪儿?”
“是她!”妇人一指指向男人身后的柳云湘,崩溃一般喊道:“她把陆世子给藏起来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风突然停了,雪也好像滞住了。
披着玄狐大氅的男人慢慢转身,看到站在身后的柳云湘,神色陡然变得复杂。
而柳云湘这时候也看到了严暮的脸,她不由惊呼一声,身子撑不住的往后踉跄了几步,直到抵住门栏。
他左脸多了一道刀疤,自山根到左边的下颌骨,新鲜的伤疤,还血淋淋的。
“严……严暮……”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在雪地里留下很深的脚印,明明只有几步,却好似走了一段很长很坎坷的路,走到她面前,他还气竭的喘了一口。
他紧盯着她,看到她从震惊再到愧疚,再是哭了。
“哭什么?”他嘴角扯了一下。
柳云湘颤巍巍伸出手想触碰那伤口,但被他抓住了手。
“知道是谁划的吗?”
柳云湘摇头,眼泪一滴紧接着一滴落下。
“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