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皎皎没好气地瞪他,张嘴咬住他手指,牙齿磨了磨,像极了被惹毛的小兽。
怪不得闷葫芦那个时候那么拧巴呢,不过,她喜欢谁,他如此在意做什么?
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还是他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前段时间她半开玩笑问过几回,可要么是被打断,要么是被回避,总之顾铮从未正面回答过。
回不回答都还不是最紧要的,得让他知道随便怀疑自己媳妇跟其他男人好,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不长点记性,以后又出现类似情况怎么办?
顾铮此刻的思绪却乱了,凤眸幽深紧紧盯着池皎皎粉润的唇瓣。
小媳妇咬得一点都不疼,舌尖扫过像条灵巧的鱼儿,酥酥痒痒的,手指忍不住追进去轻触……
这动作,未免太有暗示性了。
池皎皎脸上显出羞恼的红晕,用力咬了顾铮一口才松开嘴向后撤。
刚才的事还没说清楚,他居然往那方面想,果然,开了荤的男人都不老实!
池皎皎眼珠子转了圈,板起小脸道:“顾铮,我生气了。”
顿了顿,考虑对方是个毫无恋爱经验的大直男,又添了句,“你得想办法哄我!”
说完转身朝山下走去。
顾铮慌了,拎着布口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绞尽脑汁在他贫瘠的经验里搜寻——
怎么哄生气的小姑娘?
好半晌他才想起在部队时老兵们私下聊天,如果不小心惹媳妇生气了,无论对错先道歉,然后使劲儿干家务活,再使劲儿干……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弄舒服了就不生气了。
不成!
三个月还没到,顾铮及时斩断念头。
脑子里又突然跳出那回在招待所,两人情到浓时,小媳妇用那种法子帮他的画面。
那种极致的快慰和舒坦,让他很不得把命都给出去。
如果用那种法子伺候小媳妇,她会消气吗?
目光扫过池皎皎款款摆动的腰臀,顾铮耳根噌地烧起来。
*
从摘橘子的山坡下来往回走,路上会经过池家。
“老三家的,你饿死鬼投胎啊!”
“那是给金宝蒸的野菜团子,赶紧给我吐出来,噎不死你!”
“就知道吃,眼里没活儿的败家玩意儿,去把缸里水挑满,再把自留地锄了,干不完别想睡觉……”
隔老远就听见池老太尖利刻薄的嗓音,只不过针对的人从林杏花换成了钱红燕。
如今池二壮、赵娟和池兰香都在看守所关着,池老太舍不得骂儿子孙子,有气只敢往三儿媳妇身上撒。
可钱红燕不是个吃素的,她娘家兄弟多有人撑腰,再加上生了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就连池老三也被她拿捏。
院子里紧接着就传出尖叫声,婆媳俩干架了。
池皎皎冷冷勾唇,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要不是顾铮也在,她高低拿着棍子进去“劝个架”。
输的揍一顿,赢的揍两顿,剩下几个看戏的男人揍五顿。
混着婆媳俩的尖叫怒骂,突然听到公安局特有的边三轮摩托车轰鸣声。
摩托车在池家门口急刹停下,罗队长和两名公安干警匆匆下车。
“快!进去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池皎皎神色微凝,扭头和顾铮对视一眼。
近日公安局九成的精力都放在小郎山敌特一案上,这会儿紧急赶过来搜查,难不成是池家和敌特有牵连?
“等罗队长执行完公务,我们去问问。”顾铮道。
池皎皎点头,虽然好奇,但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的。
可罗队长等人的搜查任务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十几分钟前,篱笆院墙内,三房的小儿子池红卫因为没吃饱,偷偷溜进池二壮的房里找吃的。
“反正二伯好多天也不回来,房里藏的好东西不吃就浪费了!”
池红卫翻箱倒柜找到小半块发霉的桃酥,喜滋滋地塞进嘴里吃掉,又穿着沾满泥土的鞋子爬到床上翻找。
爹娘说过,二伯没有儿子,以后二房的钱和好东西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