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皎皎让包子娘回林家,一是怕池家人趁她不在捣鬼,二是希望和林家修补嫌隙。
有两个舅舅做后盾,包子娘离婚的底气也能更足些。
女儿安排得这样仔细周到,林杏花又感动又羞愧,把给她的五块零花钱又塞了回去。
“娘都听你的,这些东西尽够了,穷家富路,你多带点钱,多给自己添几套衣服。”
她慈爱地摸了摸池皎皎的脸,“都是大姑娘了,也要学着打扮打扮自己。”
*
送走林杏花后没多久,顾父顾母就背着包裹来村口等拖拉机,后面跟着顾铮。
池皎皎迎上去搭把手,“不是顾杰送我们进县城吗,叔咋来了?”
顾母没让她拿东西,“小杰感冒还没好,就没让他来,做检查啥的,他爹也抱得动老二。”
池皎皎点头,拍着胳膊笑道:“我力气大,我也抱得动。”
顾母愣了下,随即和顾父相视一笑。
这丫头的性子可真好,越相处越叫人喜欢。
顾铮眼眸扫过来,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池皎皎找他搭话,胸口翻涌了一整夜的热意渐渐平息下来。
昨晚那个吻……她怎么就能像个无事人一样?
就没什么想和他解释的吗?
正说着,李卫民驾驶着拖拉机过来了,远远地就朝池皎皎挥手打招呼。
顾铮看到两人熟络的样子,特别是池皎皎脸上灿烂的笑容,眼眸暗了暗。
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还是没忍住问出来,“……你和卫民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就前两天啊。”
池皎皎忙着帮顾父顾母把东西放进后斗,头都没抬地回了一句。
顾铮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和李卫民有说有笑,轮到他就只敷衍五个字?
“铮哥,我背你上拖拉机!”
李卫民热情地靠过来。
顾铮嘴角紧绷,礼貌回绝了,“我自己可以。”
他是废了一条腿,但还没有无能到上个车都要人背的地步。
池皎皎挑了个最好的位置铺上干草,又把提前备好的坐垫放在上面,好让顾铮坐得舒服点,听到他的话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她什么也没说,只在顾铮艰难进到车斗里时,悄悄伸出手臂让他借了把力。
顾铮心弦颤了颤,看到干草和坐垫时,心底更是蔓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近一个小时的颠簸,其他人屁股都被颠成了四瓣儿,顾铮却只是微微酸痛。
终于,拖拉机停在县医院大门口。
顾铮能自己进车斗,出来却离不开人帮忙,顾父把他背了出来,顾母则进到医院喊人。
很快,和首都军总医院对接顾铮病情的何医生带着医护人员出来,见顾家人和他悉的样子,想必是来过县医院很多次了。
何医生快步走上前同顾铮握了下手,关切道:
“我听大娘说伤口愈合了,没再反复撕裂?”
接到顾铮的病历后,科室全体医生都对这位英勇负伤的军人同志肃然起敬,同时也为他的病情感到棘手头疼,召开过数次研讨会。
他们医院从建立以来至今,从未遇到过这种因不明原因导致的伤口无法愈合,伤口无法愈合,更进一步的治疗全是空谈。
何医生私底下甚至都做好给顾铮截肢保命的打算了,没想到绝境逢生,出现了转机。
“嗯,伤口已经结痂了。”顾铮下意识看向池皎皎。仦說Ф忟網
“好!太好了!”何医生激动不已,连忙让医护人员将顾铮扶上平车推去做检查。
顾父顾母熟门熟路地办理入院手续,将用品拿出来在床位摆好。
几个小时后,顾铮坐着轮椅回到病房,身后跟着喜形于色的何医生。
“具体报告还没出来,但初步检查伤口愈合得很好,等报告出来,我们在商量后续怎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