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传来低低的两声笑,池皎皎转头,正对上顾铮的一双湛然凤眸。
他接连喝了好几杯酒,眼神格外的明亮炽热,小麦色面庞浮起浅淡的红。
可能已经有了几分醉意,那双眼里波光流转,全然不是平时的严肃和清冷,盛满七分笑意和三分色气,冷峻凶悍的五官在这三分色气的影响下透出些邪肆风流,尤其寡淡的唇也被酒水浸的柔软红润,看起来很适合接吻。
一眼望过来,撩得池皎皎心跳都乱了拍子。
不得不说,闷葫芦生了一副好皮囊,喝醉后还挺勾人的。
“多吃点肉。”
顾铮把自己那份肉全部匀给池皎皎,又给她烫喜欢吃的蔬菜,等晾凉了才夹到碗里,和人说话喝酒也没落下照顾,自己却只随意吃了几口菜。
“等到了部队带你去吃涮羊肉,那边老乡养了一种羊,不膻,牛肉也有供应。”
小媳妇好像又瘦了,只有那两只白兔儿沉甸甸的,胸前两朵红梅傲然坚挺,抱起来弄的时候他都不敢太使劲。
过去没多久就要入冬,得想法子把她喂胖点,不然怕是扛不住冻。
“那岛上买鱼虾应该也很方便吧,有限制吗?”
“管的松,有一个小集市,喜欢吃我训练完给你做。”
男人嗓音温和,眼角眉梢流露出一丝宠溺意味。
黎芳手肘轻轻怼了下池皎皎,揶揄道:“顾营长这么将就你,你跟他去随军,我算是没话说了。”
这哪是养媳妇啊,这是养女儿吧,简直比她带豆豆还宠。
听到这话,喝得醉醺醺的宋科长不知怎的反应过来,有样学样给黎芳夹菜,大着舌头道:“羡、羡慕啥,以、以后我将就你!”
黎芳脸色一红,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叫你少喝点,都在说胡话了。”
宋科长呵呵笑,正准备接过那杯水时,一个老妇人冲了过来,夺过那杯茶就朝黎芳脸上泼去。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浪货,离过婚带着一个孩子,为啥要来祸害我儿子!?”
国营饭店里人声嘈杂,老妇人出现的又太过突然,池皎皎只来得及将黎芳往自己方向一拉,仍旧有半杯水泼在了黎芳脸上。
水刚从搪瓷壶里倒出来,温度不低,黎芳发出一声痛呼。
老妇人就是宋科长的母亲。
她专门过来看望儿子,结果从食品厂职工那里打听到儿子居然跟一个离婚带娃的女儿搞上了。
老宋家一脉单传,到这一辈只有她儿子一个独苗苗,她儿子可是退伍军人转业到地方当保卫科科长,这么优秀的条件,配县领导家的千金也是不差的,哪能娶一个别人用过的二手货?
所以她没听那个职工把话说完,问到几人在国营饭店吃饭,就直接杀了过来。
泼完水的宋母单手叉腰,十分解气。
她斜了眼黎芳,指着她的鼻子,“大家快来看啊,离了婚的二手货脸皮就是厚!”
“该拿滚水给洗洗,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纠缠我儿子!”
池皎皎眼神泛冷,这老泼妇简直欺人太甚。
她一把抄起搪瓷水壶,打开盖子,兜头朝宋母泼了过去。
“比脸皮厚,谁比得过你,先把你自己洗干净再说吧!”
宋母惊声尖叫,双手胡乱在脸上身上抹,她主要是被吓着了和生气,皮糙肉厚,热水浇上去只感觉到了一点痛,比黎芳情况轻松。
“别用手碰,我带你去冲凉水。”
池皎皎蹙眉,见黎芳脸颊迅速红了一大块,扶着她想去后厨,烫伤后必须立即冷疗处理,不然很容易起水泡留疤。
宋母眼睛一瞪,凶道:“不准走!你有脸勾引我儿子,没脸见我吗?”
她伸手想去拉黎芳和池皎皎,被顾铮擒住了手臂。
顾铮面容冷肃,沉声道:“大娘,故意伤人是犯法的。”
“什么犯法?她一个离了婚的破鞋故意勾引我儿子,想害我们老宋家被人戳脊梁骨,抬不起头来,我教训她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