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深这两日都在谢公馆,山河村的事儿被放到网上,被数家媒体大肆报道,舆论闹大,他有很多事儿要做。秦卿的事儿,自是抛在了最末端,甚至都没在意过。
现在秦茗亲自打来,他才勾起了记忆。
"这事儿稍后说,我现在忙。送出去又不是不能接回来,不急。"
谢晏深的轻描淡写,让秦茗愣了下,但同时,她原本乱如麻的心,似乎安定了一点,她自嘲的笑了下,"你说的是,那我挂了,你忙吧。"
挂了电话。
谢霄的声音适时响起,"是茗茗?"
谢晏深点头,"是。"
"做什么骗她说你忙。"
"我难道不忙?"
他转身,父子两对视,相似的一双眼。截然不同的眼神。谢霄的眼神温暖和蔼,谢晏深的反倒显得冷酷无情,淡漠的仿佛没把他当爸爸。
谢霄笑了笑,转开了视线,"再忙,也要多顾着点自己的身子。你妈这些年,为了你的身体,可是操碎了心,现在好不容易康复,还是要好好养着。得来不易,要好好珍惜时光。"
"您说的是,我也不想这么忙,如果父亲您能够劝住大哥不要再惹是生非,我可能会清闲一点。"
谢霄神色不变,双手背在身后,"自从我提前退下来以后,我还有说话的分量么?"
"没有么?"谢晏深反问。
谢霄停下脚步,微微叹口气,"说到底,你跟谨言为什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自己做事不知道善后,往后必然会有一重一重的麻烦等着你。"
他转头看向他,"其他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谨言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茗茗。被夺走心爱之物的疼,你还不懂。等有一天你体会了,你就会明白,那种痛会令人失去理智,变得疯狂。"
谢晏深眸色微深,"那父亲您呢?"
"我?我现在不过是个废人。"他淡淡笑起来。
谢晏深没跟上去。
随后,他就回了宁安区。
……
秦卿在阁楼里很安分,没人来见她,她反倒觉得快活一点,唯一糟糕的是她的睡眠。这三天,她几乎没怎么睡觉,睡不着。
上午十点,阁楼的门打开,福伯请她下楼。
秦卿讷讷的,半晌才点点头,起身跟着他下去。福伯不免多看她一眼,此时的秦卿是憔悴的,因为没睡好,黑眼圈有点重,头发也乱糟糟的。她垂眸看着脚下的台阶,像个没有情绪和灵魂的人。
福伯心想着才三天而已,不至于被关傻吧。
秦鸿宇在餐厅坐着,餐桌上摆着简单的饭菜。
到了楼梯口,福伯低声对秦卿说:"二小姐,你们好好聊,其实先生对你是有愧疚心的。"
秦卿像是没听到,面上没什么反应。
福伯轻微叹气,带着她过去。
餐厅里就秦鸿宇一个人,旁的谁也不在,福伯见秦卿坐下后,也走开了。
将空间留给这对生疏的父女。
秦鸿宇掐灭了手里的烟,"吃点吧,吃完我叫人送你去机场。"
秦卿没动,也没看他,"其实你根本没资格来管我,也没有资格强迫我出国。你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告你。"
秦鸿宇对她的话无动于衷,"早年我在旧金山买了两套房子,我已经让人在重新装修,你这次过去,先住酒店。不急着工作,你先仔细想清楚你想要干什么,我会安排一个得力助手给你,她会全方位的管理你的生活,你的工作,还有你的资产。"
秦卿冷笑,"一个人可看不住我。"
"我的安排不好么?为什么非要留下?"
秦卿抬起眼,那双眼睛直视他的时候,让他恍惚看到了亡故的妻子,她说:"我有自己的人生,有我要做的事儿,我凭什么要让你安排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他蹭一下站起来。"你的人生就是勾引茗茗的未婚夫?"
"我没有。"她睁着眼。
秦鸿宇不欲多言,正想叫人把她带走的时候,福伯进来,说是沈少爷来了。
刚说完,沈星渡就进来了。
"秦伯伯。"
秦鸿宇脸色微变,看了秦卿一眼。
沈星渡走到秦卿身边,主动的拉住她的手,低声说:"你别生我气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