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浮身上的发出淡淡的荧光。
这光跟她陷入昏迷的光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那光不再发散,反而形成了一轮圆月,将她包裹在里面。
轮转。
光柱的力量顺着底下的纹路不断通往阵眼。
这股力量首先通向谭浮,当那股力量想要通过她向上流的时候,却被那层透明莹白的屏障挡住了,力量顺着圆形的屏障继续往上流,直到流入了那个散发着强大威压的巨大光球。
白团团看到这一幕整个球傻了,它气急败坏的扔掉那个骷髅,整个球站在骷髅上破口大骂,,“你早说你的血脉绝技是月亮啊!”
这个不肖子孙差点吓死它了。
它一个活了几百年的球,差点被这玩意儿吓得魂飞魄散。
作孽啊这是!
谭浮看着能量光球聚集完毕,血泪随之低落,“父亲,绑住它
裴间的心定了定,金色的丝线瞬间就绑住了那只祖虫。
那只黑色的祖虫发出强烈的挣扎,它感受到那股力量带来的颤抖,疯狂的抖动身体,它想跑,可是跑不掉。
它惊恐地看着那股力量,“不!这里为什么会有月亮!月亮早跟虫祖们一起陨落,这里为什么会有!不……不!!!”
巨大的能量光球朝着它发射。
在光球击中它的那一刻,整只祖虫尖叫。
痛苦尖锐的嘶吼声响彻天际,“月亮,你阻止不了虫祖们的复苏,几百年前不可能,几百年后更不可能!啊啊啊……”
它仅仅只是触碰到了光球的外部,就已经四分五裂,那裂出来的血肉还没有来得及愈合,它就被光球一块一块的吞噬。
它不断的愈合,不断的复苏,最终在强烈的光芒下灰飞烟灭。
在场的众人被这光刺激得遮住了眼睛。
有一瞬间,天光大亮。
如同一场极其华丽盛大的流星划过。
只是一瞬,却让整个人族都看到了。
沿海区域。
谭深枪上插着一只元首的头颅,他的身上浸染了绿液,眼神冷肃。
光芒一扫而过,恰好照亮了此刻的战场。
依稀可窥见。
穿着盔甲的男人,脚下堆满了数不尽的虫族尸体,他就如同一尊屹立不倒的巨大神像,一直站在最前线。
前方数不尽的虫族在蠢蠢欲动。
后方的人提着武器,血不断的从伤口流出,滴滴的汗水随着发梢落下,他们站在前方,仿佛一道强有力的隔层。
这是充满血汗的战场。
天光扫过,一切都该结束了。
天亮了。
谭深冷峻的面容划过一抹激动,他的笑声传遍了整个战场。
“哈哈哈……”
“我们赢了
他看着面前的虫族,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们赢了!”
费心谋算了二十多年,他今日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笑了。
人类迁徙的三百六十五年里,他们不断的后退,不断的妥协,最终把自己困在了圈里,出不去,跑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存的土地越来越小。
这几百年,他们惶恐、不安、担惊受怕。
每隔几十年,他们就要被迫搬家。
一次又一次,整整三百六十五年,他们没有一刻是安定下来的。
就像无根的浮萍一样,飘到哪里,从来就是自己说了算。
他们的父母亲人,生活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地方。
哪怕他们现在脚下站着的土地,都有保不住的风险。
为了活着,他们只能不停的搬,不停的搬……
这种无处可去,无路可逃,无家可归的感觉,就像是海洋中被巨浪挟裹的小船,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时时刻刻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