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牧北便得知事情原委,那瘦子是城中金药堂的采购执事,负责从百姓手中以低价采集原草药,老人爷孙俩辛苦采药供给金药堂,已一年有余,却一直没拿到钱。
老人佝偻着身子,身上的衣物似是以碎布条缝补出来,牵着小女孩抹眼泪道:“如今,家中已是断了粮,再不给钱可怎么过?小老倒不要紧,可不能让娃儿没吃食啊!”
“一年的药钱而已,才多少?过些日子便结于你,至于哭哭啼啼吗?”
瘦子身着锦服,是金药堂负责购置草药的小厮,不耐道。
“几日又几日,您这话已是讲过很多次了。求您了,现在给结了吧!”
老人拉着瘦子的衣服道。
瘦子恼怒,喝道:“撒开你的脏手!我这衣服价值五百银票,若是弄坏了,卖了你都赔不起!”
老人一哆嗦,连忙松手。
瘦子冷哼,转身便走。
不过,却被牧北一把抓了回来:“药钱结清了再走。”
“小子,你想替他们出头?”瘦子丝毫不怕身着军服的牧北,反而冷笑:“你可知我身后是谁?”
“金药堂是弓兵营的校尉所立,后台极硬。”录长皓等人跟了过来,录长皓低声对牧北道:“其实,边境城里许多有派头的门铺都是军中大人开设,我们如今宴饮的那座酒楼便也是这般。”
“将军开的也得给钱!”
牧北道。
瘦子一脸恼火,怒视牧北道:“老子就不给,你能如何?”
啪的一声,牧北一耳光甩在他脸上:“我能打烂你的脸。”
瘦子半边脸颊顿时红肿起来,嘴角溢血,落出一颗碎牙,又惊又怕的看着牧北:“你,你。。。。。。”
忽而间,他眼前一亮,前方有三个背负箭筒的弓兵走来。
“三位兄弟,我是金药堂吴校尉的人。”他上前,指着牧北恨声道:“此人出手伤我,逼我要钱,还请三位帮衬下。”
三个弓兵立时动容,吴校尉可是他们弓兵营的营长!
三人当即上前,为首的是个蕴血境伍长,瞥了眼老人对牧北道:“兄弟,你也听到了,此乃吴校尉的人,你稍微识相点,不要管这事了,可好?”
“不好。”
牧北道。
这人脸色一冷:“别给脸不要脸,或则,你想练练?”
“可以。”
牧北点头,一脚将对方踹飞两丈多远,落在地上后口鼻溢血,当场昏厥过去。
这一幕顿时将另外两个弓兵吓的不轻。
“给钱!”
牧北看向瘦子。
瘦子一脸憋屈,恐惧情绪却更浓,只得不甘心的将药钱结清。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老人颤巍巍的收好银两,热泪盈眶的向牧北道谢,如果不是牧北,这药钱怕是要不回来了。
“谢谢大哥哥。”
小女孩也怯声道。
这时,一个丹袍老者经过,看向这边道:“刘布,你在这耽搁什么,不是让你集采药材吗?”
录长皓低声对牧北道:“金药堂的管事,贾荣海,三品炼药师,经常亲自到十万大山采药。”
“贾大人您来的正好!”刘布连忙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添油加醋的将事情描述了番:“小的已经承诺了过几日便给结清药钱,可这小老儿非不依,请人恐吓打我,您可得主持公道啊!”
“混账!每次集采的钱不都给你了吗,为何不立时立结,拖欠了足足一年之久?!”
出乎刘布的预料,本以为贾荣海会向着自己,却不想反而招来一通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