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要去试试,”苏离雨伏在他怀里呜咽,”我不要翰儿有事,也不要你有事,你们是雨儿的挚亲,失去你们雨儿还不如自己去死。“
嬴禛心头如裂,紧紧搂着苏离雨,“可是寡人怎么舍得让你以身涉险?”
“为了救孩子我什么都不怕,”苏离雨泪眸切切地抬起头,“我是孩子的亲娘啊。”
嬴禛沉默了半晌,咽声道:“那好吧,寡人就答应雨儿,我们一起去云梦谷。”
“但是不要带军队,”苏离雨道,“鬼姑子性情乖戾,她要见到军队,我们一家三口都完了。”
“寡人明白,”嬴禛捧住苏离雨小脸,“我们就只是一对寻常夫妻,去讨要自己的孩子。”
“嗯,”苏离雨点点头。
两人连夜赶往云梦谷。
战马神骏,三天三夜功夫抵达云梦谷边界。
再往前战马无法驰骋,两人只得牵着马匹,按照张道临寻出来的路往山谷里摸。
又经过一天,终于进了云梦谷。
可找遍十几间木屋,竟是没有一个人。
不只不见鬼姑子,也不见雨玲珑。
而关押劳役的木屋,屋门大开,一个劳役也没了。
“奇怪,”嬴禛拧了剑眉,“鬼姑子抢了翰儿,应该回这里的,怎么没人呢?”
“是啊,”苏离雨道,“为什么也不见雨玲珑?”
“还有那几个劳役,”嬴禛道,“看这样子,似乎是逃跑了。”
“这么说,”苏离雨道,“鬼姑子和雨玲珑离开一段时间了。”
“我们去看看花圃,”嬴禛拉着苏离雨出了木屋,去往后面花圃。
可不一望无垠的花圃里,玫瑰、芍药、牡丹都有些蔫了。
看这样子,得有七八天没浇水了。
嬴禛道:“这样算来,鬼姑子前脚离开云梦谷,雨玲珑也跟着离开了。”
“随后劳役们就逃跑了。”
“没错,”嬴禛道,“但是鬼姑子为什么没回来?”
苏离雨心头“生”得一慌,脱口道:“是翰儿出了事!”
一听这话,嬴禛心里也慌了。
鬼姑子拿翰儿逼他现身,只会在云梦谷守株待兔。
此际她没回云梦谷,可不就只有一个可能,翰儿出事了。
那毕竟是个刚满月的小婴儿,生命极其脆弱。
苏离雨脑子又乱了,心里“怦怦”直跳。
“嬴禛,这、这可怎么办?翰儿是不是被她折腾死了?鬼姑子可没那个耐心看孩子的。”
“。。。。。。”嬴禛揽住苏离雨瑟瑟发抖的肩膀,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只是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翰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苏离雨哭道,“我要去哪儿找我们的孩子?”
“也许。。。。。”嬴禛道,“也许路上翰儿病了或者饿了,鬼姑子还在沿途,她或许会住客栈,或许会找大夫,或许。。。。。。”
嬴禛说不下去了,儿子娇嫩的小脸在眼前晃来晃去,他一颗心就要崩溃了。
“那我们返回去,”苏离雨抹抹泪,“我们沿途打听,或许能有消息。”
“好!”嬴禛抱住苏离雨,吻去她颊上的泪滴,“我们沿途找,一定能找到,雨儿不要怕,翰儿不会有事。”
两人摸出云梦谷,沿途又往回找。
路上经过村镇,两人就下马打听。
这样寻寻觅觅,不觉四五天过去,没有一丝消息。
苏离雨几乎就要崩溃了,蓬头垢面,形神憔悴。
嬴禛一样的憔悴不堪,胡子拉碴。
完全一副为孩子操碎了心的父亲形象。
但他时不时抱住苏离雨安慰劝解,细心呵护。
转过身,自己却偷偷抹眼泪。。。。。。